一小段距离后,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沈金霖,他盯着卫纪黎打量,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来,小声嘀咕:“傻子找的夫君就是奇葩。”
“你在说什么?”沈青杏不满地问。
沈金霖放大声量:“我说,你眼光也忒不行了。他哪点比太子殿下好?”
“沈金霖!”
“叫我干嘛?”沈金霖也大吼大叫了起来,仿佛在比谁的声音更大似的,“我说的不对吗?你要是嫁给太子,现在可是太子妃呢,我见了你还得跟你行礼呢。太子殿下对你那么好,这几日,他都瘦了一圈了,都是被你给气的!”
“你这么喜欢他,那你去嫁给他啊。”
“傻子!”沈金霖懒得搭理她,悻悻甩袖离开。
“不许走!”沈青杏走过去揪住了他。
“做什么?”沈金霖柔柔弱弱,跟个女孩子似的,力气小得可怜,这些年爹爹教他习武,可没少被他气到,他们两个要是打架的话,他说不定都打不过她。
沈青杏勾唇微笑:“你喊一声姐夫,就让你走。”
“你让我喊他姐夫?不可能!没门儿!”他把头一偏。
“你不喊吗?那好。”她转头看向后面的卫纪黎,撒娇道:“大人,他不听话,把他送去缇春司关两天吧。”
沈金霖难以置信:“你?”
他怒吼:“沈青杏,老子是你弟弟!”
沈青杏心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上一世,他就处处巴结太子,后面太子谋反,也是他去哥哥那里偷来了虎符,从而坐实了将军府谋反的罪名。
她昂首挺胸:“你叫不叫,不叫我就让大人把你抓走。”
沈金霖面色愤懑,看了眼走到面前的卫纪黎,脸颊涨红,细弱蚊蝇地喊了声“姐夫”。
“大点儿声 ,没吃饭啊。”
“姐夫!”沈金霖大喊了一声。
卫纪黎总算是笑了,抬起手臂,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这把沈金霖吓得双肩颤抖,以为他是要卸自己的胳膊。
沈青杏挽起卫纪黎的手肘,眉眼高扬:“看清楚了,这才是你的姐夫,可别再攀错关系了。”
“知道了!”沈金霖咬牙切齿地离开。
不远处,有一个人将这边的情形尽收眼底,待到沈金霖跑走后,他才走上前去,道:“卫纪黎,我要与你谈谈。”
*
卫纪黎跟着沈月微去到了他的书房,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沈月微关上了房门,回过头来,道:“坐吧。”
卫纪黎一撩衣袍,在圆凳上坐下,直接开口:“要谈什么?”
沈月微在他对面坐下,正色道:“既然如今你已是我妹夫,咱们便开诚布公吧。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你不知道么?”卫纪黎淡淡反问。
沈月微见他不真诚,沉声道:“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为十二绣楼翻案,我也想。我妹妹现在在你手里,你还担心我会泄你的密吗?你娶了我的妹妹,我总该知道你的底细。”
“底细……”卫纪黎喃喃自语,“十二绣楼的幸存者,朝廷通缉的要犯,你不早就猜到了吗?”
“没错。从我在扬州见你第一面时,我就觉得眼熟。十年前,你来过泸关吧?”
卫纪黎垂下了目。
“那一场仗,是我此生打过最难的一场仗。”沈月微声音变得沙哑,“大哥死在了南越人的刀下,父亲也差点倒下,那时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那天我在想,如果泸关失守,将会是怎样?”
“南越的铁骑会冲破泸关,直入中原腹地,烧杀掠夺,生灵涂炭。”
“而我们沈家会成为千古罪人,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永生永世都被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