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了。
到底要如何呢?
我食指点着太阳穴冥思苦想,总是不得其法。
没想到这一想,太阳也渐渐落了山。
“格格,您何不亲自审那道人一审?等到贝勒爷回来,那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话是没错,可顾虑总是有的。这回没的又将庶福晋牵扯了进来,安茜你冷眼旁观大概也瞧得出几分,贝勒爷对她……虽不能尽信,但也算是多有维护的。这件事上,我的处置和态度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找来麻烦,惹了一身的腥。”
言毕,安茜安静思索了好半晌,才惊呼一声。
“原来,原来那天贝勒爷已经怀疑咱们……”
我默认了她的猜测,又忍不住提醒她。
“别看贝勒爷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我,可就是这样我才不好做的,毕竟现在什么还都是个未知数,整件事还未弄清楚,任谁也都是猜测罢了。想来,他也很想将此事弄个明白的,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这个府里以后的太平。
如此一来,让我独大处置了这个张明德就更是万万不可的了,这样只会让他觉得我是狠心霸道,甚至是心虚,另有所谋。”
“那可怎么是好?”
“我现在也说不准了,但是这白天里后院人多眼杂,着实不是个动手的好时候。咱们必须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了断了张明德,又能……又能将此事永远地掩埋,还可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一个公正的交代,最起码能够让贝勒爷信服的交代。你懂吗?”
安茜深深颔首,眉头紧皱。
“福晋,贝勒爷回来了。”
正在沉闷的思索间,门外的宝福儿低声通传。
我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渐渐盲目了。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先托住贝勒爷才是。”
晚些时候,胤禩在正房里换下了朝服,着一件纯白窄腰宽袖的长衣,袖口和领襟处还有我特意为他设计的浅藕荷薰衣草的刺绣花样。我站在院门口一直等到他款款而来,宽大的袖口和衣摆在寒风中尽情地飞舞,映在众人的眼里是数不尽的挺拔潇洒。
待他走近,我才从刚才的陶醉中缓过神来,即刻就嘟起了嘴,心说,还好他是来了我这里,不然让其他女人看到又是一笔还不清的债了。
“以后这件衣裳你只准穿给我看!”
被我没头没脑的一喝,他和他身后的顺儿都是一愣。随着顺儿的一声闷笑,他方才唇角轻扬,上前一步牵住了我的双手。
“这是怎么话说的?衣服做出来不就是穿给人看的吗?”
“你还说!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这回可好,就连宝福儿和安茜的肩膀都抑制不住地耸动了起来。
我气哼哼地吼他,他也不恼,好脾气地没话说,一手拉我入怀,另一手轻抚着我的背脊。
“晴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赶明儿个,我就让顺儿把这件衣服交给晴儿保管,如何?”
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嗯!这还差不多!”
他会心地轻笑出声。
“以后,可别站在这风口上候着我了啊?瞧这手冰的。”
说着就拉我进了屋子,一直到了已经将炭火烧得旺旺的内间才落座。
在安茜的张罗下,不一会儿,桌上就布满了精致的小菜。
“这大年下的,今儿个你又是头一天当差,肯定少不了一通忙和,现在这个时辰一准儿饿了,赶紧趁热吃吧,啊?!”
我特地为他准备了几个他平时最爱吃的菜色,想着又是正月里,也正好犒劳犒劳自己,这才又伸长了胳膊为他夹了几道。可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