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哉!无所不用间也。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皆死。(1)”
我被他说的云里雾里,只知道眨巴眨巴眼睛,状似无辜。
“胤禩啊……你之乎者也的,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听我一问,他爽朗的笑声牵动着震动的胸腔,脚上一阵浮动。
“这倒奇了!明明是晴儿的意思,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那我就是听不明白嘛!你还笑我!”
他抿嘴一乐,脸上的红晕更甚,放下了我早已温热的双脚,转而并肩坐在了我的一边,又揽我靠在了他的怀里,轻声为我细细地解释了一遍才作罢。
我一拍大腿,扬声道。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他轻抚着我的手背,来回地翻转摩挲着。
“当年,萧太后就是用了这一招令那杨家一门忠烈损兵折将,宋朝也从此一蹶不振……”
听他的语气大有惋惜之情,可我却没有想到这么多。
我能够想到用间,倒不是因为对《孙子兵法》这个克敌法典的深思,更不是因为这些历史典故的反省。笑话!我一个艺术生,连《孙子兵法》的封面看都没有看过,历史典故更是全无所知。
这些都是从那段沉迷于清宫戏时,在网络上搜索到的。
隐约记得,雍正在做阿哥的时候,就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只是极为隐避,甚至还成立了清朝以来第一个特务机关——粘杆处(2)。其中,都是一些训练有素的间谍人才,也就是后人讹传的“血滴子”。乃至后来他登基之后,更专门设立了“粘杆处”机关,为自己搜罗各地的机密信息,一直沿用到乾隆年间,时至不衰。直到嘉庆以后,才逐渐没落,形同虚设。
而同样作为一个志有所为的皇子,我不相信胤禩没有自己的亲信和眼线,前些年的宁馨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可是,同深谙此道的雍正相较,就低了一筹的胜算。所以,我必须为他弥补上这个缺漏。
“还有,胤禩,你应该知道,明白这个道理的不只是我们,还大有人在……”
身边人听了我的话,也不多言。
“今儿个晚饭前,我见着李光地李大人过府,与你同往书房,可有此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拉紧了被子把我裹得个严严实实,食指轻刮我的鼻子。
“小东西!你在暗示我什么?”
我将脸一撇,睁着眼睛说瞎话。
“夫君,妾身不过随口一问,您以为呢?……嘿嘿,我只知道自己是无知的(3)。”
“诡辩!”
闻言,他作势叩着我的脑袋,其实也就拂过了头发,连头皮都没碰到。可我仍然龇牙咧嘴一番,惹他心疼了好一阵,心里可乐开了花,脑袋里也不尽嗤笑,什么时候苏格拉底成了一个诡辩?!
“看来,这几个暗庄倒还有大用处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有些糊涂了。可稍一思量,便醒过味儿来了。这男人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灵光。不能入府共议,自然要另寻他法了。
亲吻着我的额鬓,他轻叹一声。
“是我的疏忽了……晴儿……我本不该让你为我操这些心思的……”
我顾不上闪躲,径自摇了摇头。
“怎会?如今,这府里大小的事情自有她们操持,我总想为你做些什么的。”
“……庄子的事情我自会料理,你好生把身子养胖了,等过几天,我带你出府一趟,好吗?”
我闷声应承了,埋首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胤禩……如果……我是说如果……今日的语倾换作是我,你又会如何?……会相信我吗?”
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