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的大臣回京,这一两天皇上肯定要问话,对他的处置也不知道会如何,王国昌此时心里火急火燎,却压着慌乱有条不紊地处理公事。
山东水灾瞒报他难辞其咎,八阿哥那边厚礼送了许多,也没说开口保他,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土地的事处理好,才能去皇上那儿求一个恩典。
暮色四合,山东衙门灯火通明,京城里好些人家也未睡。
孙全回主院禀报:“五爷和十爷在咱们府门口碰到八爷,八爷请两位爷去府里坐一坐,说是给两位爷接风洗尘,五爷和十爷都推脱了。”
胤禟懒散地靠着自家福晋坐:“这就说完了?”
“八爷又问起主子爷,玩笑着说主子爷不脾气大,十爷帮咱们主子爷辩解了两句就走了。”
胤禟轻哼:“八哥说话一向如此,说话阴阳怪气,你还不好当面反驳,一反驳就显得咱们好像开不起玩笑似的。”
“要说这个的话,老八跟他福晋还真是臭味相投,一个暗着阴阳怪气,一个明着阴阳怪气,说话都难听。”
胤禟拍着大腿大笑:“还真是,福晋总结得到位。”
铁狮子胡同三座阿哥府,距离不算太远,九阿哥府门前发生的事,四贝勒府的下人看到了回去跟主子禀报,胤禛听完后一句话未说就摆摆手叫人退下。
邬思道笑道:“主子爷,眼下八贝勒先放在一边,九阿哥那边主子爷可多亲近一些。九阿哥跟五贝勒是同母兄弟,跟十阿哥关系也亲近,要是都帮着爷,也算是一大助力。”
一笔字写完,胤禛捏着手中的毛笔停下,脑子里想着事情,后又把毛笔搁下:“ 不用。”
“爷的意思……”
胤禛端起清茶喝了口才道:“都是我的兄弟,不用拉拢谁,和谁亲近就多处处罢了,哪里用得上拉拢二字。”
“况且,我只是一个皇子,上头有皇阿玛,有太子,我只听吩咐就是了。”
皇阿玛跟太子关系出现裂痕,太子也依然是太子。说句不合适的话,就算没了太子,上头还有大哥、三哥,兄弟们中还有十分受宗室和朝臣们喜爱的八弟。
邬思道轻捋胡须,缓缓道:“山东巡抚之位,主子爷如何说。”
“听皇阿玛安排。”
如果说胤禛对山东巡抚这个位置没有动过心那是假的,可惜,他手里无人可用。
再有,皇阿玛先是厌弃了明珠,又拘禁了索额图,对大哥和太子爷都训斥好几次了,皇阿玛如此厌恶夺嫡争斗,他更不能现在去触怒皇阿玛。
“主子爷想的明白。”
胤禛累了:“天儿也不早了,邬先生下去休息吧。”
邬思道拱拱手,无声退下。
胤禛独自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赈灾,粮食,土地,孔家……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九弟,九弟妹,他们夫妻俩都是心怀大义之人。
隔日清晨,阳光照耀下的朝霞熠熠生辉,比朝霞更加闪耀的是朝阳下的乾清宫黄琉璃屋顶,金光闪烁,恍如天宫。
金光闪烁的屋顶之下不是什么神妃仙子,只有人心算计,勾心斗角。
朝议本半个时辰前就该结束了,正要散朝时,御史台的一名御史站出来,弹劾九阿哥胤禟不尊孔圣人,行事狂悖,肆意妄为,奏请皇上降罪九阿哥。
紧随这位御史之后,又有几位大臣弹劾九皇子胤禟,一时间乾清宫热闹得就跟菜市场一样。
康熙居高临下,目光扫过皇室宗亲,他点了康亲王椿泰:“椿泰,你如何看呐?”
椿泰出列:“回皇上,近日恭亲王常宁病重,您是知道的,臣父跟恭亲王交好,恭亲王待臣如子侄,这些日子臣一心照料恭亲王,对外面的事不清楚,刚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