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给自己批了五日假期, 朝臣也拿他没办法。反正如今朝中没什么要紧事,没哪个臣子会在这个时候不长眼地跑过来打扰他。
不过大婚第三日,景元帝主动带着霍翎去了一趟御书房。
那副入城献俘图被挂在了墙上最显眼的地方, 霍翎道:“陛下也不怕被大臣们笑话。”
景元帝自然是不怕的, 他还表示自己会主动邀请群臣们鉴赏这幅画。
这画上的诗文和印章,放在两人之间就是情趣,真拿给朝臣鉴赏……霍翎实在没景元帝那么厚的脸皮, 连忙出声劝他改变主意。
景元帝被哄了半天,也笑了半天,才终于摆出一副勉强的模样,松口道:“行吧, 朕可以改变主意,不过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阿翎来为朕研墨吧。”
“这算什么要求。”
霍翎坐到景元帝的桌案侧边, 挑了一块墨条慢慢研磨:“陛下要写什么。”
景元帝:“给你家族的封赏。”
依照惯例, 大燕皇后的生父都能封“承恩公”一爵。不过, 同样都是承恩公, 却有一等、二等、三等之分。
何皇后的生父,就是一等承恩公。
景元帝这回拟写的圣旨里,有早就说好的对霍翎生母和外祖母的追封,还将霍世鸣封为了一等承恩公。
册后大典的亏,霍翎吃过一次,就绝不会再吃第二次。入宫之前,她打听了不少有关那位何皇后的事情。
所以这会儿,看到景元帝将她爹封为一等承恩公,霍翎欲言又止。
景元帝注意到她的异色:“怎么了?”
霍翎道:“陛下, 直接将我爹封为一等承恩公, 是不是不太好?”
景元帝先是讶异, 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因为先皇后的生父,一开始是被封为了二等承恩公,过了几年后才升为一等承恩公?”
霍翎颔首。
“无需处处与先皇后看齐。”景元帝拿起玺印,直接盖在了圣旨右下角,“那会儿太后生父还在,皇后生父不好越过长辈,才降了一等。”
“如今你爹也是皇后生父,自然该和先皇后生父一个封号。”
“况且你爹于社稷有大功,日后还要为国朝镇守一方。倒是另一位承恩公,这些年来,从未做出过什么显赫功绩。”
景元帝都这么说了,霍翎也不再坚持。
她会劝上那么一句,一来是为了尽到皇后的劝诫之责,二来也是想明确一下景元帝的心意。
——看来那位出身何家的承恩公,一再干涉立后之事的行为,惹得陛下十分不满。
当天中午,霍家人就接到了这道圣旨。
虽然早有预料,当爵位真的下来时,霍世鸣还是一阵狂喜。
这个爵位和柳国公、靖国公那种世袭罔替的爵位没有可比性,但也是公爵啊!
品阶摆在那里,对霍家来说,这个爵位已经称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相比起霍世鸣和霍泽的纯粹喜悦,方氏在高兴之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一些嘀咕。
“一品忠烈夫人”,这么好的封号,肯定是霍翎为她生母求的。
不过想到自己也是沾了继女的光才成为承恩公夫人,方氏赶紧把心底那点儿酸意抛之脑后,与丈夫儿子商量着该如何庆祝。
饭桌上,霍世鸣提起了离京之事。
他们这回进京,为的就是准备霍翎的婚事,参加霍翎的封后大典。如今一切都告一段落,他们去西郊别院泡几天温泉,解解身上的疲乏,就该动身回燕西了。
得知自己快要离开京师了,霍泽心里十分不舍。
燕西和京师完全没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