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因而眉眼间还带着些许青涩。
男人骨线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把通体泛青的长剑,高冠博带,半束着长发。
发冠上的两道绦带随着如墨的长发被夜风吹起,衬得他肤若白瓷,蕴蕴出一种风淡云静的清孤之美。
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看人时,犹若月下寒江带着三分轻寒。
姜稚鱼一怔,眼睁得大大的,只专注盯着那把剑,冷汗顺着额角滚滚而下打湿了鬓角。
剑身薄如蝉翼,光影涣涣如冰释,浑浑如潮水之溢于江河,见光不见形,虽未见血,可见凛凛,但却不是那把刻着梅花的剑。
心跳逐渐平息下来,姜稚鱼手伸进袖子里想去摸流云针的开关,刚要按下去就被宿姜拦住了。
姜稚鱼微微一愣,与宿姜对视一眼,像是知道了他的意思。
没有犹豫,她又打算偷偷唤出织幻灯,可还没成功便被人中途打断,连着织幻灯也被人收了去。
心猛地一沉,姜稚鱼耷拉下了肩膀,黑润润的眼眸里有些恍惚,随后慢慢认清一个现实,原来自己是真的很没用啊。
虽然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发现自己居然没用到这个程度,姜稚鱼还是不免感到沮丧。
“就是这人吗?”冯宜拿着画像先是看了一眼姜稚鱼,随后又将视线移向宿姜,“这看着也不像啊,会不会弄错了……”
外腕轻转,剑尖反转入鞘。
看着掌心逐渐变小的宫灯,亓官绥淡淡睨了他们一眼:“苏道友的流萤应该不会出错,除非他们用了易容丹。”
男人的声音清泠泠的,恍若深秋落下的寒雨,带着股不疾不徐的冷淡韵味。
“易容丹?”
冯宜听到后很是震惊,能瞒得过他们这些修士的,要么就是用了上品易容丹,要么便是幻隐门精通幻形的修士,这两人显而易见是前者。
“难道是上品易容丹?只是此等丹药得来不易,他们怎么会有?”
也不怪冯宜如此震惊,这天水界不比千年前,千年前的那场大战早已将灵力毁灭殆尽,经过数百年的休养生息才堪堪恢复不到百分之一。
此等秘闻还是他几年前从城主口中偶然听来的,只不过再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
总而言之,灵力如此稀薄,仙草自是难觅,这也导致许多药阁丹门渐渐衰颓,就连上宗之一的药王阁都渐渐由盛转衰。
一颗品质上等的丹药通常千金难觅,这两人哪里来的上品易容丹?
因这一事,宿姜心情本就不好,看他们还在哪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心里更是烦得很。
他压抑住自己内心冷凝的躁意,目光缓缓从他们脸上扫过:“敢问几位有何贵干,我想我们素不相识的,应该并无交集吧?”
“呵呵,有没有交集,待会就知道了。”冯宜冷笑一声。
亓官绥将宫灯收入储物袋后也不着急,听他们争辩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据我所察,这两人,一个灵力浅薄,另一个更是灵力全无。”
他直视着两人,目光很轻,始终维持浅淡漠然的表情略微改变,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不笑的时候略显孤寒冷淡,像万年冰川上映着的清冷月光,这一笑瞬间化成了溶溶春水里的粼粼波光。
只是那点笑意施舍一般转瞬即逝,便被立刻收了回去:“所以是不是易容丹,很快就能知晓。”
亓官绥不紧不慢走向他们。
外罩的青色云纱氅衣随风旖旎,淡薄如轻雾,袖摆织就的银线符文于夜色中交织而错,明灭可见,宛若星河流动泛着细细碎光。
姜稚鱼看着他越走越近,挽着宿姜的手也忍不住用了劲。
宿姜用眼角余光飞快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