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派人去船上探查一番吗?”
那名叫做冯怀的年长弟子略微迟疑了一番:“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为好,先派人看住他们,等主城弟子来了再说。”
眼看着船停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有些颇有些身份地位的船客便耐不住,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埋怨道:“怎么回事啊,这船都停多久了还不走?”
“你看他们那些人,我们又没犯事,这是要做什么!”
嘈杂声把整个船舱里的人都引了出来,此时整个甲板一阵混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哎呦……你敢挤老子!”
“欸,大家稍安勿躁!”船长生怕他们惹事,赶紧去安抚他们。
“哼!我可有急事,一刻都等不了,主城弟子我都不惧,更何况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外城弟子?我看你们今天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其中一名大汉愤怒地踹了下甲板,眼神不屑地朝那些弟子扫过去,步子往前一跨就要强闯。
他明明体格高大健壮,却意外地长了一张幼态娃娃脸,与那满身的腱子肉属实是不相配。
“你!我看你是找死!”
那些外城弟子被人当众羞辱,气得脸都变红了,有些年轻的弟子按捺不住,就要上前去教训那名大汉。
船上不敢惹事的就在旁边看热闹,胆子大一点的便跟着大汉一起反抗。
“啊!”
眼看着两方就要打起来,一只流萤倏地钻进那名大汉的身体里。
圆脸弟子惊奇喊道:“是主城弟子来了,没想到竟是冯宜师兄!”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好他们吗,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看着甲板上吵吵闹闹的场景,冯宜皱着眉训斥了他们几句,而后看向苏予辞,语气瞬间变得恭敬:“敢问道友,凶手莫非就在这艘船上?”
“我想,不出差错的话,应该是。”苏予辞微笑着回了一句,转身踏上船板,漌若清雪寒月的衣角掠过满地的荧光碎玉。
冯宜等人见状赶紧跟上。
路过时,苏予辞的衣袍被人颤巍巍地拽住。
突遭变故,那名大汉躺在地上一脸怒气,胸口阵阵起伏:“你可知我是谁!”
苏予辞顿了顿脚步,撇了他一眼,客气地反问道:“哦,你是谁?”
“我劝你赶紧放了我,我可是……”
“管你是谁,在我玉河就要遵我玉河的规矩!”圆脸小弟子刚才被气坏了,此时见他满身狼狈躺在地上,瞬间觉得十分解气。
眼看又要吵起来,亓官绥忽然开口打断他们:“道友不必担心,只是羁系禁锢,并无大害。”
准确来说,亓官绥和面前这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世人皆闻圣灵山庄少庄主季枕眠,于御使灵兽一径乃天纵奇才,更是不满双十便已入了宿泱榜,却并不知晓她其实还有个双生弟弟。
因他少时曾与师尊前去拜访过圣灵山庄庄主季陶,故而见过此人,有些了解。
而此人,正是如今圣灵山庄少庄主季枕眠的淑弟——季悬。
不同于姐姐的天赋异禀,季悬可以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
若非那张脸变化不大,性子也是同样的蛮横顽劣,恐怕他很难将记忆里的那个病弱男孩与面前之人联系上。
亓官绥袖口遮掩下的指尖动了动,声音极淡极平却毋庸置疑:“这位道友恐怕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既如此,”苏予辞轻笑一声,俯身,缓缓将自己的衣袍下摆从季悬手中抽出来,而后背对着众人蹲下身,“那你们不妨先进去,等我替这位道友解了流萤便来寻你们。”
“劳烦。”亓官绥朝他点了点头,便和众人朝着流萤的指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