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就可以逃过被蹂/躏的命运了,因此咬了咬唇,哪怕良心再不安,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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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辉堂内,一片杯盘狼藉。
太子推开怀中的美人,眼眸清亮,哪有什么醉意,他道:“都回房去度春宵了吧。”
他嗤笑了声。
嵇照康没动,靠在他肩头的美人很自觉地离开了,低着头掖了掖衣裳。
嵇照康一眼都没看那位美人,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立刻有个黑衣劲装打扮的男子进来,单膝跪在地上:“太子殿下。”他冲嵇照康拱了拱手。
太子道:“辛苦指挥使了,今日便顺着嵇将军查出的单子,挨家挨户查过去,今日一定要把这些狗官勾结山匪的证据给搜出来!”
金吾卫指挥使领命而去。
嵇照康见一切安排妥当,没有他什么事了,他便起身道:“太子,若无事,臣想先回清柳院去了。”
太子道:“如此美景晚宵,照云你何不在这陪我,喝点酒,等着好消息。”
他眼神示意嵇照康身边的美人,美人乖巧地提起酒壶,给嵇照康斟上酒,素手纤纤,执起酒盏。
嵇照康道:“太子容臣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来泷辉堂作陪。”
嵇照康一身襕衫整洁无比,哪有什么污秽沾染,不过是为了做戏,让那美人靠了靠肩,沾上了点香粉气味罢了。
美人听了神色一黯,垂下首。
太子笑道:“照云与陆姑娘当真是伉俪情深,去吧。”
嵇照康便走出了泷辉堂。
泷辉堂依水而建,白墙照得光影粼粼,嵇照康穿梭而过,顺着小径往清柳院的方向走去。
正巧一个美人神色匆匆地走过来,嵇照康锐眸一缩,他凭借着着装认出了这个美人。
这次宴请的官员虽多,但被重点怀疑的其实只有几个,这些无一都被安排了太子手下最妩媚的美人。
按理来说,如此春宵,他当与美人在床榻上纠缠不休,这个美人不应当在此刻出现在这里。
嵇照康想到才刚撒出去找证据的金吾卫,将那美人喝住:“你怎么在这儿?你陪的是哪个大
人?”
美人支支吾吾道:“是云州州牧,朱大人。”
嵇照康眉眼一凛:“朱大人现在何处?”
美人不敢不答:“婢子原是遵从殿下吩咐,随朱大人往后院去的,只是朱大人路途遇见了个晕倒的美人,便抱了那晕倒的美人去。”
“晕倒的美人?”嵇照康不敢放心,道,“府里的美人都在泷辉堂,是哪个美人?”
美人只得回答:“是外面的姑娘,似乎是来给我们送衣裳的,不知为何没有及时离开,反而留在清柳院的竹林那。”
“在清柳院的竹林?”嵇照康不知为何,心脏突突地跳,“你的衣裳是哪家做的?”
美人也愣了一下,想了好久,才道:“婢子听婆婆提过,好像是陆家的成衣铺。”
嵇照康一愣,紧抓着美人的肩,道:“朱极宿在哪个院?”
美人不知为何嵇照康突然阴沉了脸色,吓得不知所措,忙说了院名。
嵇照康疾奔而去。
是陆咬枝啊。
嵇照康现在无暇去想好端端地待在越州的陆咬枝,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云州,出现在景园。
他所有的想法只剩了一个,跑得快点,再快点,若现在减了他的命,可以让他能顷刻到陆咬枝身边,他都情愿换。
此时朱极正端着一碗厨房刚熬好送来的参汤给陆咬枝灌下去,此人为人处世虽未有什么下限,却也不希望自己玩到一半,女人就死了。
他毕竟没有那么变态,对尸体没有任何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