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在内,玄武城七个方位的七座高楼上,亮起七道巨大的光柱,光柱冲入天际,像是能连通天地一般高大,而若是从上空俯瞰,就会发现这七道光柱的方位正应和了天上的北斗七星,星辰之力被引动,星辉投射向人间,以七道光柱为节点,玄武城四周升起高耸的灵光幕墙黑水撞击在幕墙之上,摧枯拉朽的冲势为之一阻。
玄武前进的脚步并未随之停下,但其背上的青蛇却支起身体,蛇眸警惕地环视四方。
“这是...”路乘挂在玄武的龟甲上,也注意到了四周的变故,他本来还以为是他哥哥来救他了,但似乎又不是,那灵光幕墙确实阻挡住了阴弱,却也仅仅是阻挡,而且看其在黑水冲击下荡起层层涟漪的摇晃不稳之势,不及光音天经威力的万一。玄武迈过城主府外侧高大的院墙,被踩塌带落的砖石落入黑水之中,黑水如潮涌的浪涛,一重重拍打在前方光幕之上。光幕愈加摇晃不支,眼看着就要破碎,但下一刻,天空中突然出现巨大的由金色符文组成的锁链,犹如密布的罗网,兜头朝玄武罩下。警惕四方的青蛇瞳孔一缩,要时昂头,却是慢了一步,符文锁链转瞬间将偌大如山峦的玄武罩住,且不断收紧,以一股磅礴巨力,将玄武往后方的地眼空洞中拖去。玄武一时不察被后拖了几步后,立即就要回击,但四周又突然响起念经声,不似光音天经那般浩大无声,有无尽的净化之力,这念经声更类似于一种音波类的攻击法术,砸得玄武不住摇晃,犹如醉酒眩晕一般,站立都有些不稳,原本的攻势自然也难以维持。
龟背上的路乘同样被波及,不过这法术并非主要针对于他,因而虽也有点眩晕,但尚能保持清醒,没有晕晕乎乎地直接从龟背上掉下去。法阵各处的众人抓住机会,由城主府高楼上的老者带头,众人一齐变阵,光幕开始前推,黑水在推挤下开始回退,玄武也在明光锁魂阵和瀚海潮音阵的双重夹击下又退后几步,然而,尚来不及为计划的奏效欣喜,下一刻,变故陡生。玄武顶着眩晕,突然用力甩了甩头,龟蛇一起仰天狂吼,声势之大竟一时盖过了有法阵增幅的诵经声,锁魂链同时开始剧烈颤动,犹如被巨力所击,透出破碎之相。“长老,快撑不住了一一!”高楼上的法阵阵心处,众人俱是一副满头冷汗,苦苦支撑的模样,他们都是元婴期修为,配合以天阶法器和星辰之力,对抗阴翳时却仍然如此艰难,几乎再难支撑。“撑不住也得撑!今日,就算我等皆亡,也得守住玄武城!”老者说着再次加大灵力输出,发须在灵力急速流动带起的旋风中怒张。众人咬着牙跟上,不计后果地压榨已身灵力,将摇晃不支的锁魂链再次稳住。
龟蛇剧烈挣动,双方陷入角力般的短暂僵持,但黑水源源不尽,仍在从地洞中涌出,玄武城众人的灵力却难以为继,终于,在南方一侧阵法立长老口吐鲜血不支倒下后,大阵也出现了一个缺口,青蛇趁机从破口处钻出,咬住符文组成的锁链,就要助玄龟一起脱困“不好!”高楼上的老者急声大叫,却已经无力可为。
眼看着一切就要功亏一篑,玄武城东侧,金乌阁倒下的方向,商砚书抬头看着这一幕,“啧”声道:“就知道这帮废物靠不住。”他手中握着两把刚刚从烈火中拾出的灵剑,赫然是玄武城世代相传的日曜月影双剑,神剑这一代剑主皆已亡故,但商砚书无论是血脉还是心性都绝非它们认可的新剑主,因而两把神剑在他手中不断挣动,嗡鸣着想要逃离。然而商砚书的手却是犹如铁铸般,比身为冷兵的神剑更强硬几分,在挣动中纹丝不动,神剑逃脱不得,但是商砚书却也对其的挣扎生出些许不耐,他向来和蔼含笑的声线中显出些真实的阴冷睥睨:“不过冷铁,也敢违抗本尊?”他双手蓦然燃起一股黑红火焰,火焰蕴含可怖的高温,转瞬间将两把神剑炙烤得通红,温度再升高下去,即便日曜月影身为有化神期实力的神剑,也将在黑火中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