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真不如死了,反正活着也是丢人。
清芜能察觉到尊后对自己冰冷孤绝的恶意。
不过来之前清芜便有心理准备了。
今日典仪规格极高相当隆重,祖宗有灵必然开眼。
谁清算谁,真不一定哦。
“噫,”清芜露出嫌弃表情,“母后总不是要两位驸马以血签婚书吧。”
“沉月殿下,您失礼了!”
纠礼官此时忽然又不聋不瞎,出声呵斥。
帝姬故意冲他撇嘴。
纠礼官短暂失语:……
虽然但是,怪可爱的。
沉月帝姬眉眼澄澈。
她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又哪里不孝顺,会有损福运德行。
妈妈说过,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父皇也鼓励她,哪里她觉得委屈不好,扬声抗辩就是。
哪怕是女主,哪怕是天母尊后,就能肆意侵夺旁人之物么?
这就是沉月,这就是清芜。
至于聘礼真伪问题——
少女哑然失笑:“驸马所说,均是为我所下的聘礼,为何要交由皇姐处置,又为何要姐夫验明?”
“《大邺律》之《户婚律》明言,聘礼嫁妆均由出嫁女自身处置,纵父母兄姊不得侵扰,违者杖五十。”
清芜微微歪头。
“难不成,皇姐要知法犯法,自己嫁妆不够,便要卖妹妹么?”
*
聪明!
小帝姬竟真的找到此番言语唯一站不住脚之处。
与贤妃相熟命妇纷纷感到欣慰。
而且清芜有分寸,只质问皇姐清娆,没有进一步逼问尊后,否则事态发展极易失控。
没想到小殿下外表娇蛮,心思居然如此剔透!
清娆脸色难看极了,她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清芜轻易质问的哑口无言。
该死,这死丫头进学时不总是发呆么,害得她也没怎么认真听,结果这丫头不声不响,居然真的记住了?!
而且记得还是最繁杂庞大,足有百万字的鸿篇《大邺律》。
虽说熟读并背诵大邺律是做官的基本要求,然而堂堂帝姬,尊后嫡出,她何时需要讲究这个?
更别说被父皇从小娇惯的清芜……
“就事论事,勿要夸大其词!”清娆强自扬声道。
“哦,真正夸大其词,污蔑在先的不是皇姐么?结果此刻反倒嘴硬无比,死不悔改。”
清芜叹气:“今日你我及笄,祖宗开眼,偏要闹这般丑事。”
她的帽子一顶比一顶重,终于扣到让清娆都心惊的程度。
“勿要血口喷人,我何曾贪图你的嫁妆!母后自会准备好一切。”
清芜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自不像嫡姐有亲生母兄做主。”少女冷不丁发问,“敢问礼部尚书严公,民间遇此事该如何做主?”
持续吃瓜旁听的严老头:?
不是,本官也不是刑部主官啊。
然而大喜日子没叫刑部,作为此处官职最高的正三品大员,严老头责无旁贷。
他轻咳一声,含糊道:“依户婚律,应寻宗族长辈,或乡里村长评议,如有失和,再寻公府。”
持续隐身的皇伯母,上柱国夫人陡然警觉:!!
她也不想同尊后为敌,那狡猾丫头别想拖她下水!
就在皇伯母思忖自己该在何时晕倒时,清芜已抢先一步。
“正巧今日双喜临门,五福鸿天,祖宗开眼,不如请历代祖宗皇帝评议吧!”
换作前世,今日之事必然是笔糊涂账。
亲生父母俱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