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了,谁给出的主意,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太孙为人坦荡,南下数日才能回,估计怕有些人跑到皇上跟前乱说...”皇权之争,素来敏感,罗福实倒是理解太孙的举动。
他又称赞自己了?
谢邀难以置信,这老匹夫,不是最爱板着脸讲大道理的吗?这两回吃错药了?
等等,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哪些人?”
哪些人跑到皇祖父跟前煽风点火污蔑他?
一吼,直接给破音了。
罗福实怔了下,“明日要开朝会吗?”
谢武帝年龄越大,脾气越古怪,以前两日一朝,慢慢的三日一朝,五日一朝,如今一荀一朝,各地奏折快批阅不过来了,几位阁老票拟也忙不过来。
谢邀刚说话太急,脸都胀红了,太监见势不对,忙替他顺背,半晌他才缓过劲来,问罗福实,“近日可要什么大事?”
“水患...”
“交给几位阁老处理便是。”
诏书,诏书最重要。
罗福实心里有了底,“那微臣不打扰皇上休息了。”
谢邀看着他,心念一动,“罗阁老身体可好?”
罗阁老是罗福实叔父,慈老爱幼,年高德劭,极受读书人推崇,名声仅次于庄家那位帝师。
见罗福实目色沉静,情绪不显,谢邀咳了咳,莫名心虚,“朕想拟一份诏书...传位诏书?”
既然找不着,就重新拟一份。
罗福实:“......”
没记错的话,谢武帝在位几十年间已经拟了十几份传位诏书了吧,太孙功课差要拟,太子子嗣单薄要拟,与朝臣吵架要拟,与皇后起争执要拟,还没玩腻吗?
“皇上,您说那是您最后一份传位诏书,忘了?”
谢邀当然记得,那不是找不着吗?
“罢了。”谢邀退而求其次,“太孙身边的春风在京城吗?唤他进宫,朕有事要问。”
“是。”
谢邀有四名心腹,春风,夏日,秋山,冬竹,春风心细,照顾谢邀的饮食起居,夏日擅珠算,负责府内账目,秋山和冬竹会武,谢邀出门都会带着他两。
那日雷电劈下,他就陷入了昏迷。
铁定没办法南下的。
***
夕阳渐沉,晚霞渐褪,暮色悄然而至。
春风将帕子放进水盆,驾轻就熟的整理太孙的衣衫,这几日,请了好几位大夫来看,都看不出什么毛病,太孙像睡着似的,呼吸均匀,但怎么唤都唤不醒。
幸好南方水患严重,对外宣称太孙南下了,否则太孙的状况传出去,皇位怕保不住了。
抚平衣服的褶皱,他缓缓起身,端着水盆走了出去,门口,芜娘揪着手帕,“春风,殿下怎么样了?”
“老样子。”
“要不要请太医瞧瞧...”
“你想害死太孙不成?”太孙乃千金之躯,一旦有任何闪失,皇上就会另立储君,做上那个位子是太孙梦寐以求的事,他们不能坏了太孙的事。
“芜娘担心殿下。”芜娘抻着脖子看向屋里,“我能进屋看看殿下吗?”
“待殿下醒来再说。”
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相处久了易因爱生恨,春风警告她,“你记得别泄露太孙的事。”
“芜娘分得清轻重。”
倒掉盆里的水,将盆放回乌木架上,再三叮嘱小厮寸步不离的守着屋,待夕阳余晖退去,他回了太孙府。
未进门,门房的人就告诉他皇上召见,命他即刻进宫。
春风心力交瘁,忽听这事,花容失色,稍匆匆忙去马房牵了辆马,火急火燎骑马离去,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