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道,“小孩子认生是常事,老爷天天来看小少爷,小少爷习惯就不哭了。”
“几天能习惯?”这是他五十岁才得来的儿子,前几日还要他抱着贴脸脸举高高,现在见他像见鬼似的,他难受啊,看奶娘不答,他又问了遍,“几日能习惯?”
奶娘为难,“因人而异。”
“哎。”在外威风凛凛杀伐果决的尚书,谈及儿子满是无奈和宠溺,“那我明早再来,你记得教他喊爹...”
“是。”
门轻轻阖上,刘尚书恋恋不舍的回了主院,刘夫人已经歇下了,被他动作惊醒,翻身问道,“瑞哥儿还是怕你?”
孩子住在隔壁,她听到孩子的哭声了。
床头留了盏灯,刘尚书脱鞋上床,“都是太医院那群王八羔子害的。”
刘夫人好笑,“我看你抹黑发膏时心花怒放的,以为你喜欢呢。”
“......”刘尚书噎住,别过脸不自在道,“这不圣上所赐,不得不用嘛。”
刘夫人懒得拆穿他。
最先只有内阁几位阁老得了黑发膏,满头银丝变黑发,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他羡慕得不得了,得知秦国公离京前将皇上赏赐的黑发膏落在府邸了,整天找借口去国公府溜达,死缠烂打地跟世子借。
还说他日买来还。
世子惧怕秦国公,不敢擅作主张将皇上赏赐的物件外借,他没少抱怨皇上厚此薄彼,等太医院将黑发膏送到他手里,他激动得朝皇宫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破皮至今没好。
不成想弄成这样。
她伸出手探向他眉间,“还落色吗?”
刘尚书扭头避开,“小心把你的手弄脏了。”
灯烛微弱,他静静躺好,将身侧的寝被往外推了推,他爱蒙头睡觉,寝被弄脏了好几床,下人们换寝被时总会偷笑。
似乎以为做那种事弄脏的。
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