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自个的身子,姑娘将来会明白的。”
韦氏苦涩一笑,让李妈妈服侍她歇下。
是日,付清秋起了个大早,任由绿柳梳妆,她今日的衣裳首饰是前几日韦氏定下的,一件天青色缎松竹窄袖罗衫,下着青色百褶裙,头簪珍珠鲜花,恰到好处的显出她的娇俏可爱。
士大夫多好清雅娴静的美人,内宅的夫人眼光更是毒辣,识人颇准。
付清秋自然明白韦氏的用意,只是她更喜明媚的颜色,这些清雅之色,颇为寡淡。
朗日高照,碧空如洗,燕雀掠过长空,付宅后院前厅正热闹,院里迎春、山茶花枝头迎风摇曳,昨夜晶莹露珠挂在蕊心。
付清秋和付清岁紧随韦氏,韦氏在一众贵气的妇人中周旋,今日来的多数是付彰在朝中的友人之妻,还有些便是冲着状元来的,免不了要谦虚一番。
“付夫人家的千金养得水灵,想必是花了心思,真是可惜了,”说话的妇人蹙眉,婉转叹息,“我子嗣稀薄,倒是想要个千金养着也没法子。”
言罢,紫衣妇人暗自神伤,韦氏认得她,是王国公的夫人,有诰命在身,不同于其他命妇,王夫人性格温和,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
一旁随行的夫人柔声劝:“夫人莫要放在心上,小公爷才思敏捷,来日中了状元探花娶个小娘子回来,到那时也是半个闺女。”
韦氏慢声细语,也道:“姑娘家家顽起来更是头疼,夫人不吃这苦,生孩子这趟鬼门关想来是老天怜惜夫人呢。”
王夫人转念一想,韦氏说的在理,当初她怀孩子时折腾得彻夜不眠,她是真想再要个闺女,却也不想再受那罪。
付清秋垂首不语,付清岁在此时出声,她声音轻灵,宛如春风低语,道:“母亲前些年夜里整宿难眠,那会儿我顽皮惹得母亲头风都犯了,如今想起来委屈了母亲妹妹要哄着我。”
闻言,王夫人慈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道:“从前不常见你,倒是个标致的小娘子,你倒是心里念着母亲,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是个好孩子。”
王夫人眸光轻柔,道:“好姑娘,来陪我说说话。”
韦氏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如今人多她不好发作,付清岁说的话周全挑不出错,反倒是付清秋魂儿不知飘到那里去了。
付清秋抬眼看向韦氏,又慌忙垂下眼,她自然晓得此刻韦氏心里在想什么。
只可惜她的心思不在这儿,饶是韦氏那不成器的目光把她盯穿,付清秋也不肯说话。
付清秋别开视线,往月洞门望去时,一道熟悉的墨色身影闪过,只消一眼,她便知道那是谁。
今日是她的生辰,师无涯应当为她打好了秋千。
“母亲,我身子不适,先退下了。”付清秋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要离开,贵妇们齐齐看向她。
韦氏向来识大体,此时她面上柔和,并不发作,“去罢,好生带姑娘去歇着。”
绿柳颔首,扶着付清秋过月洞门,待到四下无人之际,她循着方才师无涯走的方向找去,绿柳追在她身后。
“姑娘慢些!”绿柳道。
付清秋飞快奔走,似听不见绿柳说话,正要过垂花门,一道绛紫色身影伫立眼前,付清秋惊诧抬头。
“失礼失礼。”青年拱手作揖,眸光低垂。
付清秋以青花团扇遮面,疑道:“郎君可是迷路了?”
他道:“席上衣裳被打湿,女使带我换衣,这才乱走,撞见姑娘实乃抱歉,”
“倒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府上人多,”付清秋指尖拈着青花团扇,“绿柳送郎君去前厅。”
从撞见付清秋那刻起,他便低眉垂首,可瞧着他的衣着打扮却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在汴京七年,这些门道她还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