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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愈 (1 / 3)

两双清凌凌的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严肃,又带着不可拒绝的认真。

景玉也脸色微变,犹犹豫豫指着自己,“我、我啊?这不太好吧,我和师父还没熟到见他弟弟呢。”

就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熟到这种地步。

纪媱面无表情,“难道是我和师姐?”

景玉扭捏,“二师妹不是护工吗,专业对口——”

竹漪清洗了手,平静点头,“可以,我来。”

止渊捂着自己的被子发出嗷嗷的杀猪叫声,“景玉,我死了之后,马上就轮到你,我在阴曹地府和黑白无常处好关系,等你下来拉你进十八层地狱!”

景玉面如死灰:“……二师妹,辛苦你教我一下灌肠技巧。”

“不要——”止渊咬着被子,泪眼汪汪。

纪媱握着他的手安抚,言真意切,“师父,万不可讳疾忌医啊!”

“那也给我换个真医生来啊!!!她一个护工,他一个死宅男,三徒弟,纪媱!!!”

……

空山暮雨,鹭点烟汀。

巨大的梧桐树下,纪媱与竹漪坐在石桌旁,侧着耳朵高度注意,听师父洞府内从高昂逐渐低落的惨叫声。

那声音如同杀猪,起起伏伏,尖锐破空。

“真的有这么痛吗?”纪媱茫然,“师姐,医院的医生都是这么处理的吗?”

让病人痛到嗓子喊哑?

竹漪意味深长,“不痛的话,反而会更糟糕吧。”

纪媱:“……”

终于,止渊喘着粗气从洞府里面踉踉跄跄跑出来,脸色又红又青,像是后面有活阎王在追他,跑得极快,一点儿没有刚刚病恹恹的模样。

“嚯,效果这么好,这就能站起来了?”

简直是奇迹啊!

灌门永存!

纪媱露出一丝震惊。

“好你个嘚儿!”

止渊咬着牙,怒气冲冲大步而来。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师父衣衫乱了大片,尤其是领口位置,几乎是被人大力扯开来了。

她默默往后仰,神色怪异:

“嘶——师父,你和师兄……”

止渊脸色臭得嘴巴可以挂起油瓶。

纪媱默默换了个说辞,“师父,师兄他欺负你了?”

下一秒,止渊跳脚暴怒,“脑子里想什么呢!”

“很明显,这领子的角度,是外人撕开的。”

竹漪福尔摩斯上身,观察后微微一笑,平静发言。

“是大师兄撕的吧?”

明明是个问句,但总让人觉得不可反驳。

其中又带有宣判他有罪的语气。

止渊噎了半天,啪叽坐了下来,神色怅然。

纪媱歪头问他,“师父,你怎么了?”

问了半天,他愣是一声不吭,只是唉唉的叹气。

伤春悲秋,抚胸长叹。

屋里的景玉净手后出来,看到止渊低沉的模样,他哈哈大笑一声。

“师父他刚刚喘不上起来是因为衣服穿反,外加下雨气压太低。”

气压太低能理解。

衣服穿反?

纪媱圆溜溜的眼睛瞪大,目光沿着止渊的脖子看去,果然看到了被勒红的一条印记。

这么离谱吗?

“我真傻,真的,我单是以为受到了血咒影响,每日一股无形的力量遏制住我的喉咙,无论我怎么伸长脖子都于事无补,呼吸困难,后脖颈阵阵发凉,谁成想是衣服!我他爹的把衣服穿反了!”

止渊捂住自己的老脸,“我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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