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让我见一见干娘吧。
“她把我从雪里捡回来,没有她,我是该死的。其实我杀了买我那个人,我按律法本来就是要死的……”
“您把我和干娘关在一起吧,您让我和她一起上刑场吧,我很没有用,完不成您交代我的事情。”
他身上没有刀剑,他好像也没有任何再拔刀一搏的想法,小河耷拉着耳朵,现在一心一意只会责怪自己。他坏!他没有本事,他劝不动、找不到其他人,陛下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做不到是他的问题,
外面的雨飒飒不停,阿迦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地上趴了一辈子那么久,久到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让他的骨头都快要结冰了。
忽然有什么很温暖也很柔软的东西落在他的头发上,封赤练用手指轻轻一拨,他湿漉漉的外披就落下来,原本搭在座位上的一块皮子代替了它的位置。
她俯下身,很爱怜一样擦着他的头发,暖洋洋的熏香熏得小狗脑袋直犯迷糊。
“把头发擦干,然后烤烤火。”她说,“我让人给你找身干净衣服,你收拾完了,我就带你去见你干娘。”
她既没有说不杀他,也没有说不杀谢泠,她只是这么轻轻地擦着他头上脸上的水,直到雨水被另一种从他眼角落下的温暖液体取代。
阿迦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很温柔的陛下,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有些钝钝的,心却安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很想趴在她的手臂里,嘟囔着自己已经很努力,委屈地大哭 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