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画个吧?男子,大概比我高这么多,总是皱着眉冷冰冰的样子,眼睛很好看……”
明欢抬手比划着,描述他时眸中透着小小的雀跃欢喜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老人一边画一边笑道:“是姑娘的心上人吧?”
“啊?不是不是……”明欢连连摆手,面纱下的脸有些发烫。
“姑娘这双眼睛可骗不了人。”老人以为是小姑娘面皮薄,嘟囔了一句也没再继续,专心致志地画着糖画。
明欢捏紧了手中的糖人签子,她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解释时没有说是兄长。
“好了姑娘。”老人将糖人递给她。
“春李,给钱。”
“姑娘,一共十文钱。”
明欢听了有些惊讶:“两个十文钱,老伯您一晚上能赚多少?”
“今儿人多,能有个七八钱银子哩!”老伯说着,擦干净手拜了拜天,语带虔诚,“感念先皇恩德,今年老百姓能过个好年!”
“姑娘久居深闺不知道吧?您瞧瞧今日街上可有一盏红灯没有?”
明欢闻言望了望,此刻她才发觉,街上灯亮如白昼,却都是一盏盏白灯,瞧不见鲜亮颜色:“这是……”
“大家伙都在祭奠先皇呢!”
明欢怔怔,眼眶热泪滚落,沾湿了面纱。
父皇,您看见了吗?您的子民们都在想念您呢!
半月皎皎,满天的孔明灯飘飘荡荡,美不胜收。
明欢随着人流步履悠悠,她正要让春李去前头买些果子来却陡然瞥见个十分眼熟的身影。
“尧白哥哥……”她喃喃低语,怔了半晌觉得自己傻。江尧白应当还在去赤塔的路上,怎会出现在东京城中?
希望尧白哥哥一切都好。
她低笑摇头,目光落在手中的两个糖人上。那老伯技艺高超,仅凭着她口述,就能画出个跟明执有三分像的糖人来。
“阿欢。”
身后一道声音,熟悉的仿佛刻在骨子里般,她几乎是本能地回头。
花灯下,莹莹灯火兴盛之处,他一袭白衣静静立在人海中,皎月珍珠在其身边都要暗淡三分。
明欢张了张唇却惊得说不出话,她从未见过皇兄穿白衣,也不知他穿白衣会这样好看……
三两闺秀从他身边经过,个个都红着脸。有个胆大的竟将帕子丢在他脚边。
明欢一愣,占有欲悄然作祟。她登登两步跑了过去,弯腰捡了帕子塞回到那女子手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我皇兄不能给除了我以外的人捡东西!
明执定定地看着她,点漆黑眸满是笑意。
女子看了一眼明欢面露歉意,带着丫鬟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明欢冷哼,扬着下巴朝明执发脾气:“不是不来吗!”
“怕你生气,再也不理我。”明执轻声,半玩笑半认真。
她被他看得脸色发红,将手中的糖人给他:“呐!你一个我一个。”
明执垂眸看着糖人,跟她的是一对。
“哥哥,你看那些孔明灯。”明欢很自然地晃了晃他的衣袖,指着空中点点白灯,眼中皆是明媚光彩。
她许久未唤过他“哥哥”了。
明执想到幼时的明欢,她明明有那么多兄长,却偏爱黏着他。小小的一个人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如今已经长到他肩膀高了。
“阿欢想不想放灯给父亲?”他回忆着,她好像从未放过孔明灯。
“想!”明欢点头。
李善惯会察言观色,没等明执开口就派人去买灯。
不一会儿,便有侍卫拿着灯呈给他。
明执一手执灯,仰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