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春李,我有些冷了,你与夏桃去给我取件厚些的斗篷来。”
春李与夏桃对视一眼,明白她的意思退了出去。
长廊中,碳炉袅袅生烟。明欢轻声道:“这里除了你的贴身婢女没有外人了,若是有话便说吧。”
连虞浑身一震,听着明欢轻声细语,心里最后的一点戒备都全然崩塌。她控制不住地落泪,她跪下叩首,泣不成声:“殿下,臣女知晓您是好意,可臣女本不愿攀龙附凤。实在是姑母与父亲逼迫,臣女没办法……”
“竟然是这样……”
明欢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看不见连虞在见到皇兄时眼中的光亮。
她亲手将连虞扶起,抬手为她擦擦眼泪:“对不起啊,怪我没事先召你入宫问一问,我不是故意的。”
连虞没想到她会道歉,哭声停了一瞬旋即委屈地停不下来。
明欢是宫中最小的孩子,没有弟弟妹妹们过当姐姐的瘾。此刻见她哭得凶,心生怜爱:“快别哭了,外面风大,别吹皴了脸。”
连虞哭声渐低,她抹着泪道:“外头都说昭阳公主是世上最好的人,我今日才信了。”
明欢被夸的有些羞,见天色不早送她出了长廊。
“臣女拜别殿下。”连虞盈盈一拜。
“叫我阿欢吧。”明欢扶着她的手不让她拜,“我挺喜欢你的,能常来陪我玩吗?我出宫实在是不方便,等我将来出宫立府,我再去找你玩!”
明欢巴掌大的小脸被绒毛领子遮了些许,笑眼弯弯,热烈明媚的像轮小太阳。
连虞被她的笑容所感,情不自禁地点点头,也扬了唇角。
明欢看着连虞走远,正欲回去坐在炭炉旁暖暖身子。却陡然瞥见名谪仙似的男子朝自己走来。
苏垣?
“苏垣叩见昭阳公主。”
白衣素裹、身长玉立,这人连叩礼都行得格外赏心悦目。
明欢紧了紧斗篷,轻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见男子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低着头双手奉上:“苏垣方才见殿下舍不得这玉簪便知它是殿下的心爱之物。苏垣感念殿下仁心,不敢横刀夺爱,特来送还。”
明欢不大喜欢陌生人碰她的东西,给了就没想再要回来。她正要说两句场面话劝他收下,就见苏垣抬了头,一双眸殷殷切切地看着她:
“殿下可会嫌弃这玉簪被苏垣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