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的一幕。
与此同时,定国侯府势力未能瓦解,所以老皇帝还需以安抚为主。因此为薛平之赐婚是最好做法。
只是老皇帝对定国侯府的忌惮不会凭空消失,不是这一次,也定然会有下一次。
这与将来谁登基都无关,老皇帝只怕会留下遗诏,让继位的新帝务必铲除定国侯府!
而这,恰恰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念念虽然一句话也不曾说,但赵承安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见她似乎想通了其中关节,正要说话时,却又突然止了声音。
他看到念念眼底涌起的滔天恨意,也看到了那恨意之下的懊悔与悲痛,更看到了她以极快的速度将那份悔恨隐藏起来。
——她心底所想的一切,都不欲被外人知晓。
赵承安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以他如今与念念的关系,无论如何逼问,都不会得到一个结果。
所以他选择对此视而不见。
脸上重新扬起淡淡笑意,他看着念念,漫不经心道:“给你哥哥赐婚,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念念低声重复了一边,发现赵承安的说法与自己所想有一定出入。可她暂时还想不明白,此刻拖延时间还有什么必要?
哥哥已经出了刑部大牢,只怕父亲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父亲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愚笨之人,先前不曾想到皇帝会突然动手,只是以为他还顾念旧情。如今他既然已经出手,父亲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老皇帝在此时继续拖延时间,无异于给了定国侯府喘息的时间,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
念念想不通这其中缘由。
偏偏赵承安手托着下巴观望了一会儿她的焦急而不自知,忽地一笑。
“说起来,”赵承安眼眸中的笑意变得凉薄了几分,“我还要谢谢三皇兄。若非他与陆家小姐有染,只怕我还等不到向父皇请求赐婚的机会。”
他嘴上说着“谢”,面上的神情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念念看得出他眼底杀机毕现,也不禁暗自胆寒。
说到底,赵承安与赵远深也是一丘之貉,她贸然同意与他的婚事,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事到如今,她势单力薄,而定国侯府又树大招风,她根本寻不到更好的办法保护家人。
如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