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念念,被众人调笑的是陆笙笙。如今情况调转过来,念念才发觉这种感受着实令人难堪。
但她也根本不是好惹的。
心底冷笑一声,她抬眸回望,慢声细调问道:“有些我不要的东西,让给你不好吗?”
一句话,令陆笙笙微微色变。
她自问对三皇子的心意,薛凤仪不可能知晓,那她此言究竟是何意?
旁人不知念念话里是何意,正奇怪着,便听到陆笙笙着急反问道:“凤仪小姐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在说三皇子殿下是你不要的东西?”
她拼着脸面不要,也要故意将话挑明,念念察觉到她言语之间有陷阱,刚要开口,却听到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你悔婚,是因为不愿意要我了?”
这话说得又轻又委屈至极,细细品来,还能听出被抛弃的苦痛。
但这话也只能落入念念的耳中,他巧妙的控制了声音,保证不会让第二个人听到。
念念不得不赞叹他好演技,事到如今还能玩一把情深意长。
她转过身,微微福身,目光低垂,不与赵远深对视。“三殿下,我不是……”
“念念,你还欠我一个解释。”赵远深上前一步,将念念笼罩于他身影之下。
不远处,不少官家夫人和小姐已经翘首以望,期待能听一听近段时间的热门八卦。
只是赵远深的声音太轻,哪怕她们极力竖起耳朵,也只能听到风拂过花草树木的声音。
念念本就打定主意,重活一世要与赵远深保持距离,如今与他站得这样近,顿时感觉浑身不适。
她快速后退一步,与赵远深保持一段距离。
即便早已对他心如死灰、仇恨不已,她还是无法在他面前镇定自若撒谎。
但那些真相又无法宣之于口。
她如何能说,前世你是如何负了我,又是如何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薛家满门抄斩?
她不能说,所以她只能逃。
赵远深挡在去路之上,似乎不得到一个答案誓不罢休。
“你若是觉得这里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那我们就换个地方。”
另一条回廊上,陆笙笙等人也在虎视眈眈,念念根本无处可逃。
正头疼时,又一道声音响起——
“三皇兄怎么在这里?姑姑正在寻你。”
念念抬头,便瞧见一张风姿绰约、温文儒雅的笑脸。
是五皇子赵承安。
他着一身石青色镶边团花纹圆领袍,腰间挂着一块镂空白玉佩,腰背挺直,越发显得芝兰玉树,风度翩翩。
他深得皇帝喜欢,在朝中风头无人能及。
哪怕是正得盛宠的赵远深,也无法与之相比。
前世,赵远深登上皇位前,先帝便一道圣旨将赵承安送到易守难攻的蜀地为王,让他远离长安城中是非。
原本众人都猜测,皇帝会将皇位传给他,可他似乎无心皇位,整日沾花惹草,挑动长安城无数少女芳心。
瞧见他,赵远深眸中闪过一丝阴沉,随即又收敛起来,只神色淡淡道:“五弟怎么过来了?”
赵承安的视线越过他肩头,落在他身后念念身上。
念念正趁着他分了赵远深的心神,微微低着头,如游鱼一般从赵远深身侧悄悄溜走。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念念溜走的身形微顿。
赵承安微微失笑,随即收回目光望着赵远深,“三皇兄不也过来了么……”
念念无心听他们说什么,抓紧时间快速溜走。
不知为何,陆笙笙也眼睁睁瞧着她溜走,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念念原本想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