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别喝,都给我一人。”
她喝得火急火燎,像是渴了好些天的人,恨不得浸在酒坛里。
怕她把酒全喝完了,身边的男人一把夺过:“悠着点,给我们留口。”
陆晚抹着嘴巴笑了一下,这才觉得凌迟在脸上的眼神慢慢松懈。
马禄已经收回了目光。
或许因为第二日这单生意便能做成,马禄也难得高兴地多喝了几碗。
众人一碗接着一碗,不多时,一坛酒就见了底。
趁他们划酒拳的时候,陆晚借口如厕,捂着嘴跌跌撞撞地就跑了。
她脚底虚浮,不知是酒劲还是药劲上了头,浑身无力地快晕沉过去。
撑着来到墙角,她立刻扣着喉咙,随着一阵剧烈的反胃,“哗啦啦”地吐了一地。
吐得胃里空荡荡的,她才抹了一把生理泪水舒出一口气,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夏风吹在身上,待沸腾的血液静静冷却后,陆晚便错过院落跑回房间,隔着纱窗盯着他们数时间。
姜木粉的作用来得并不急促,陆晚几乎等了快半个时辰才等到院落里的觥筹交错戛然而止。
这些男人横七竖八地都倒在了长案上、地上。
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又或者只是醉了。
没时间猜测,见他们伏在桌案一动不动,陆晚第一时间便跑去找程厌非。
程厌非房间的烛台已经灭了,整个屋子黑漆漆的。
“你在吗?”
“我来放你离开。”
陆晚小声地唤了几次,却没有听到回应,当下像凌空一棒,耳朵嗡嗡作响。
借着月光,陆晚又找了许久,居然都没找到程厌非的身影。
明明木门是锁的,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陆晚有些茫然,一股冷意攀附着脚踝直冲天灵盖。
但她没时间纠结了,姜木粉究竟有没有用她都不知道,万一马禄他们挺过来了,一切就都完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咬了咬牙,陆晚就跑去了囚笼那间房,火急火燎地推开了门。
不管怎么样,能救一个是一个。
孩子们原本都睡了,见她神色张皇地冲了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低吟着蜷成一团。
陆晚来不及解释,嘱咐道:“我可以放你们走,但你们一定要听话。”
她的转变太突然,孩子们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只有那武陵的少年眼睛亮了亮。
说完,陆晚又怕孩子们乱窜危险,干脆拿绳子一个接一个地绑住手,这才开了锁牵着他们往外走去。
孩子们心跳得飞快,他们不知道少女是不是骗他们的,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路过院落时,有个年纪尚小的孩子好几天不曾走路,腿一软便摔倒在酒桌前。
动静不小,桌上的男人突然吐出口浊气动了动。
陆晚觉得头皮都快炸开了,顾不上别的,拉着他就跑,其余的孩子串成一条线,都被拉扯着跟着往前跑。
他们的马车就停在院落外,陆晚把孩子们送上马车,握紧缰绳,便不管不顾地往前跑出一段。
跑出一段距离后,陆晚便跳下马车,从怀中掏出几包姜木粉塞给年纪稍大的孩子,再次嘱咐道:“这是姜木粉,用来驱长虫的,不能吃知道吗?”
见到他们点头,陆晚又道:“你们不许乱跑,我还得再去接个人,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我会送你们回家的,知道吗?”
孩子们齐刷刷地点头表示会听话。
他们表现得过分乖巧,陆晚松了一口气,转身又朝愿意跑去。
直到她跑远了,马车上的孩子才终于像是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