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开外不动了。
“他修短头发是他的事。” 宋舒延说,“你观察挺仔细啊。”
能不仔细吗。
她在黄聿之身上耗了整整半年。
宋舒延的心情和他的脸色一样阴晴不定,他走上前,经过她的时候也没停,用肩膀撞了蒋逢玉一下。
蒋逢玉脑子稍微转了转,大致猜到他在不爽什么。
“你的头发比他的好看。”蒋逢玉说,“我去游泳馆单纯是为了你。要是你不在,就算有一百个黄聿之跳水给我看,我都不会进去。”
怎么说也是做过资深舔狗的人了,这套话术还不是信手拈来。
车开到半路,就在蒋逢玉以为这茬已经过去的时候,宋舒延拨了拨副驾驶座上的挡光板,照了下镜子,连环动作后,突兀地问:
“那你亲他干吗?”
蒋逢玉那时正在等信号灯转绿,专注地盯着前车尾巴上的带花标语看,闻言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哪件事。
“刺激你啊。”蒋逢玉说,“让你有点危机意识。”
宋舒延说她脑子有病。
这家伙是真的心里没数,也就蒋某这种货真价实的舔狗愿意捧着他。
蒋逢玉一面鄙夷一面唏嘘,蒋某虽舔但玩得花,不知道这又该怎么算。
宋舒延又说一遍:“我晚上有约。”
蒋逢玉完成每日任务后有种临死被大赦的既视感,现在一身轻松,随口应了一声。
反正她也管不着。
“有约你就去。”她估计宋舒延可能是怕她杀个回马枪,有意给他打强心剂,“放心好了,我肯定不像以前那样跟着你。”
宋舒延冷哧,“那你最好别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蒋逢玉身体力行,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她真的不会再干那种事。
周五早晨,宋家兄妹在餐厅六楼高级会员区碰上头,宋临遥在等外带咖啡,宋舒延问她昨晚都干了点什么,宋临遥还没醒神,迟缓地活动大脑回忆了一下,一一列举。
“参加了一场电影首映礼,放了没一半就睡过去了,谢幕以后去做水疗按摩,叶家小妹又说找我聊天,后半夜才回学校。”
宋舒延问她:“蒋逢玉没和你一起?”
宋临遥摇头,“她又不爱搞这些,估计又在那破教研室里混着吧。”
她接过外带包,朝咖啡员露出个亲切礼貌的微笑,转向宋舒延时立马收起来,“她干点什么不都发简讯告诉你吗?你干嘛来问我?”
宋舒延往托盘上放了杯温牛奶,“我干嘛要问她?”
“……”宋临遥一脸费解,转身走人,“我懒得说你。”
蒋逢玉早把每日例行公事一样的、对象为宋舒延的问好忘到脑后,昨晚她没去狐朋狗友发来的消遣地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去了趟校医室,又去了趟大学街,最后在烧烤摊那里和落单的李玫允拼了桌。
李玫允和她一气喝了一扎高浓度自酿果酒,今早起来时头晕脑胀,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到家……
呃。
“如果醒了,请你现在离开。”
蒋逢玉睁着眼躺在柔软的地毯上,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脚步声渐行渐近,先是裤腿,然后是手臂,最后才是脸。
余敏易的脸反着出现在她的视野上方,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看得出心情不算愉快。
鬼故事啊。
“抱歉。”蒋逢玉立刻起身,动作太猛导致血液上冲,头疼了好一阵。
即使是头疼、宿醉恶心、四肢酸胀诸多不适症加在一起,也远远没有‘她出现在余敏易家里’这一事实更令人崩溃。
她不想问自己是怎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