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了。
那厢付子修听得季音发问,撇了撇嘴:“谁让他书读得多,字写得好,成了爷爷的贵客不说,还当了我的教书先生!”
原来是这样,季音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听闻付朝出身寒门,早年间周游各城,虽满腹才华,却因家世缘由屡屡碰壁,郁郁不得志,人到中年却仍如浮萍般漂泊。幸得白曦赏识,开寒门入朝为官先例,这才有了用武之地,终平步青云,位于万人之上。
也正因如此,付朝为官数十载,选贤用能,知人善任,府内门客幕僚众多,且多为才学渊博的寒门子弟。
这么看来,裴诀得了付朝赏识倒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付子修显然没考虑过这些,只见他迅速瞥了裴诀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们是不知道裴兄管我管得有多严,一张字帖居然要我练几千遍,真是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季音不由得想起了程十鸢罚她课业时的情形,登时感同身受,面露菜色。
一旁的裴诀却仿若没有听见,仍自顾自地品茶。
付子修开了话匣,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接连倒了诸如“卯时起戌时息”“多青菜少油荤”等苦水,听得季音想起了自家师姐,不由得龇牙咧嘴,心有余悸。
“严于律己,克己成己。”裴诀顿了一顿:“这也是你祖父的意思。”
付子修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些大道理,当即反驳道:“要我说,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整天睡也睡不够,吃也吃不香的,到时候......到时候......”他望着裴诀,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到时候就会像裴兄你一样,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