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朗这才把他打探到的消息,阮娇娇在明月楼伤秦凤鸣,又扰乱苏家的婚事,而后才到了后院灶房的经历,据实禀告给齐思远。
听到阮娇娇的打人闹事的野蛮经历,齐思远并没任何异样。
当余朗提到,阮娇娇打伤了秦家的公子还能安然无恙时,出口问道:“你说的秦家公子,可是秦凤鸣。”
“回爷的话,正是。”
齐思远神色怔住,陷入了沉思。
若单单一个秦凤鸣或是秦家的公子,或许不会让人有多惊讶。
可这秦凤鸣还有一个身份,应当叫他世子爷。
他本是长公主与秦家驸马的长子,只因父母和离后,他受不了母亲的约束,常年住在他父亲酉阳这边。
在酉阳魏何的权力最大,那么秦家在酉阳的财力便是最雄厚的。
他来酉阳能不能成功,这两人最为关键。
齐思远对这秦世子并不陌生,在盛京嚣张跋扈惯了睚眦必报,却能这么轻易地饶了阮娇娇,这倒是让他比较吃惊。
脑中又浮现出阮娇娇那张倔强的脸庞,心道这女子的胆量是真大,真是应了那句出生的牛犊不怕虎。
“爷,这阮姑娘得罪的可是世子爷,只怕是不能留在府上了。”
齐思远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而算计的光芒,“为何不能留,她只是府上的一位丫头,府衙这么多佣人,难不成我都要一一过问。”
余朗跟随他多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把此女留在府上,自然还有用处。
而且就算秦凤鸣找来了,这麻烦也算到他们主子头上。
*
华灯初上月色如水,西市的明月楼沉浸在一片繁华喧闹之中。
大堂中穿着艳丽的姑娘们,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平姐穿梭于来来往往的人群,目光扫到二楼雅间临窗而坐的齐思远时。
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她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男客。
这才想起,今日知县大人要在她们楼里宴请魏刺史,‘哎哟’一声忙往雅间而去。
让跑堂的丫头赶紧端上好茶和酒菜。
平姐缓缓推门而入,让丫头把东西放下后客气道:“大人第一次来我们明月楼,民妇不知怠慢了大人,这些酒菜就当是民妇赔罪的。”
“掌柜客气,牢你费心,你先忙。”齐思远颔首示意,彬彬有礼语气温和。
“是,妾身告退。若是有吩咐,大人你说一声就好。”
平姐摸不清这新来知县的脾气,一看就是不常来的客人,也不敢太过热情,施礼后退了出去。
不久后,魏何珊珊而来。
他一身鸦青色织锦儒袍,年约四十有余相貌堂堂,目光犀利,两鬓已有几缕银丝。
齐思远起身相迎,抬手施礼道:“下官齐思远,见过刺史大人。”
魏何看到齐思远时,神色讶异,“是你。”
“正是下官。”
魏何身为朝中三品大员,宫中有重要祭祀和盛大宴会,他都会在宴请之列。
如今太子监国,偶尔一些场合太子都会带上齐思远。
这些年魏何公务繁忙,已经很少应酬这些官场上的宴请。
只因听说,此次来的知县是太子的人,不得已他才出面赴约,不承想竟碰到了太子跟前的红人。
心中越发惊醒起来,隐隐明白此人来酉阳定不是来混日子。
两人落座后酒菜也陆续上桌,齐思远起身亲自为魏何斟酒,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谦虚。
“下官来酉阳三月有余,却未能及时到府上拜访,实在有愧,下官自愿罚酒三杯。”
连饮三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