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揽住他的肩,把他拉下来。
腕上冰凉的镯子贴在他后颈,裴云庭才终于能确定这不是个梦。
触碰到朝思暮想的柔软双唇的一瞬,有一根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
心被狠压到极致,又猛地松开,在巨大的回弹力下血液一瞬间放肆奔涌,迸射到四肢百骸,炙热到疯狂。
他想温柔体贴,想循序渐进,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第一次见她对别人笑时所阴暗滋生的嫉妒和占有欲跨越前世今生腾腾而来,不但没有消解,反而潜藏着,偷偷积存得越发醇厚,让他彻底醉的不省人事,生出最原始的欲望。
烧毁残存的理智,烧红一双狭长的眼,已经不是对心爱的女人,而是对口中的猎物。她是他的所有物,他想吞掉她,连骨带血,甚至是灵魂,让她只属于他一人。
尤其是她不但不反抗不害怕,还纵着他,交给他,任他对她为所欲为。
“你要知道,那时候,可不是谁来帮我我都会嫁的。”她说,气呵在他唇角,“不过是因为,是你。”
“只有你。”
裴云庭自然全都知晓。
他们彼此等待,彼此相爱。
安静的内室暧昧响声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终于停下,裴萝肩头陡然一沉,裴云庭脑袋搁在她肩窝,滚烫呼吸打在她皮肤上。
裴萝盯着头顶搭的床帐,虚化模糊的眼睛起初什么也看不清,逐渐有了实物,才看到帐子上印的是连绵盛开的粉白莲花。
“裴云庭。”
听到一声低低的回应:“恩……”
“夫君。”
“恩……”
“裴云庭。”
他不再搭理她了,抬起头,眼睛里的一层血色还未消退,径直伸手一拽,头一次没来得及放下的帐子这次终于翩然垂落。
他缠过来再度吻住她,这次比第一次温柔了许多,也很快学会了换气,更不舍得放开她。
裴萝紧抱着他。她也舍不得放开手,想连骨都一并交给他,熔在一处再也分不开。
彻底平息下来,衣衫凌乱,裴萝在裴云庭怀里缩成一个团。
因为……明日还要上山,再折腾下去,定是看不了日出了。
日出。
她的心情不美。
生气的样子简直可爱到不行。
裴云庭忍住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还带着未消退的情潮:“夫人觉得……是你难受还是我难受?”帮她把散乱的衣服拢好,自己出门去了。
为什么白日要说去看日出?若不是日出……
裴萝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潮红一片的脸,决定在明早看到最灿烂盛大的日出之前,不跟太阳和解。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裴云庭究竟是何时回来的,醒来时已近寅时,是该上山的时辰。
走出来,外边的天还黑魆魆的,只有一轮残月,光芒微弱,裴云庭抚着下巴:“其实也不是非看不可。”
裴萝哪里肯半途而废,不上去看一眼,昨夜良宵岂不折损的冤枉?
“自然要看。”她扬起下巴道。
时候还太早,没有带庆林和梅香竹韵,两个人一起沿着昨日的山路往上走,有残月照明,也不算太难走。
寅时一刻出发,到达山顶刚好是卯时,山头云彩已些微变色。
山不高,山风带着夜的寒气,仍是吹的十分猛烈,裴云庭来的时候,随手带了一件披风。他把披风披到裴萝肩头。
专注给她系系带,没注意她已收回目光在盯着他看。
他抬起头看她,鼻梁上被一根手指轻刮了一下,裴萝佯装无事地重新看回云层,一缕金光正在云中上升,不多时猛地一跃,万道金光顿时撒遍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