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萧止哑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纵世间千万人趋往矣,却不是我想要的。”裴萝趁他分神,一把推开,毫不留恋地往门口走去。
踏出门的前一刻,她转过身,朝萧止行了个礼,道:“我既已认了皇后娘娘做姐姐,皇上便是姐夫,姐夫当以朝堂为重,莫为儿女私情所累,乃万民之福。”
推开门决绝而去,屋内残留着一丝香气,是裴云庭的幽兰水沉,久久不散。
萧止握拳,眸间逐渐漆黑。
她怎么那么笃定他做不到?
她说的没错,他确实做不到,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小丫头放弃掉帝位,而这些也不可能允许他耽于情爱,她不肯妥协,宁死都不要他,他只能放弃。
一朝天子,大权在握,却原来,竟连爱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轻勾了勾唇角,萧止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发干。
“薛涛。”
裴萝快步离开内宫之地,只想走的越远越好,走到宫门口,身后有人唤她。
“青萝郡主稍等!”薛涛追上来,跑的直呼哧,把一块玉递给她,他道,“这是皇上特意送给郡主的贺礼,说值一个愿望,望郡主谨慎使用,和乐平安。”
裴萝握着龙纹佩立在风里,风从耳际吹过来,已有了初秋的气息。抬起头,裴云庭正走过来。
裴萝快步过去,听见耳畔流苏轻响。他是走路过来的,裴萝也不想坐马车,随他慢步。
“伤口还疼吗?”她问,“该换药了。”
裴云庭说:“疼。”
裴萝不说话了,思索怎么能减轻新生带来的疼痛。
“我说疼,还发痒,很难受。”他不依不饶道,“作为大夫,不打算做点什么?”
“伤口开始长新肉总是会难受,这样吧,我回去给你熬碗药,一觉到天明那种,熬过去就不疼了。”她道,不禁想到他背上有那么多道伤痕,每一道裂开又愈合,不觉矫情,只觉得难过。
“……”裴云庭笑出来,颇有心情地同意道,“也好。”
街上行人不多,走路幅度也不大,手臂却总会不小心碰到一起。
裴云庭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勇敢一把,想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却捉了个空,裴萝已跑上前翻看一个摊子上的物品,裴云庭慢步跟上。
摊主是个穿着粗布短打摇着把蒲扇的小老头,面带微笑地看着顾客。
摊子设在一个角落里,布置也简陋,上面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植物枝干,还有动物的爪鳞。
“这个是月魂草。”裴萝拿起一株植物,向裴云庭展示,“都八叶了,很少见的。”
她手里的草,灰色枝干上暗蓝色的斑纹从根部旋转而上,八片月牙状绿叶完整,围着中心一朵合拢的米色花苞,别说八叶,一叶看起来也不怎么寻常。
“这是魔龙腹蛇的鳞片!这么大,怕是得有上百年。”
裴云庭认真观察,裴萝手里的蛇鳞片有一个巴掌大,明明是墨色却几乎透明,琉璃一般。
天蜥爪,银雀羽,这些名字裴云庭纵是见多识广,也从未听过,裴萝却如数家珍,他眼看着摊主的眼神越来越亮。
摊主点头道:“姑娘很有见识,算是真正识货之人,我在鬼市多年,也没见过如姑娘这般的人物!”
“这些我都要了。”裴萝道。
“全部送到齐王府。”裴云庭适时开口,“钱不会少给。”
“齐王府?”摊主一愣,揉揉眼睛仔细观察眼前人,“您是齐王爷?那这位便是传闻中的齐王妃?”
裴萝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话。
裴云庭温声道:“是。”拉住裴萝的手,牵着她不再放开,在身后路人的注目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