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药后皇后也会像你一样?”萧止的目光从她自信的表情上移向她方才吐血的桌子,语调变的不忍,轻声问,“吐那么多血?”
裴萝听出他是心疼,又无法隐瞒,只能说是。
“只有把毒排尽,才能……”她尽力解释。
“朕来。”他突然道,“裴姑娘今夜熬好药后,便好好休息吧,朕会亲自来照顾朕的皇后。”
裴萝再无话,低头遵命。
阿狸端着药在门外徘徊,等待命令,萧止示意他进来,自己起身出去,将房间交给了他们姐弟。
毕竟不像百里慧中毒时日长消耗大,裴萝的身体还来不及损伤,迅速喝了药排出毒素,周身力气开始回拢。
阿狸见她精神不错,陪她聊起昏迷时刻发生的事。
每一次裴萝试药,阿狸都会在门外守着,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这次也是如此,可意料之外的是,萧止会过来。
“他大概是闻见了,才过来的。”
气味太过古怪不似往常,阿狸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索性默许萧止推开门,果然看到趴在桌上昏迷不醒的裴萝,一摞写好的纸张被推在一边,一点血都未沾上。
“其实,姐姐还……”阿狸表情纠结,分明是下了决心,才道,“喊了一个人。”
裴萝立时僵硬。
艰难动了动嘴,听见自己的声音:“是……谁?”
阿狸瞅着她突变的脸色,心里猜测稳稳落实,道:“王爷,姐姐喊的八成是齐王殿下吧,皇上也听见了!”
裴萝彻底傻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就像说梦话被人抓包,纵然不是被当事人知道,却更想找个洞钻进去。
对于自己喊的人是裴云庭,裴萝十分坦然,她与那人生生死死几番周折,死都死了不喊他来接她才不正常,只是明显阿狸给误会了,以为是如今齐王府那位尊者。
当然不是他,可该如何去说呢?裴萝撑住额头。
“姐姐与齐王殿下……”阿狸托着下巴,陷入畅想。
“宫里都在传,前几天齐王殿下带着姐姐向所有人表明,你是他的人,他要一直保护你!”阿狸很是高兴,“今天皇上也听见了,这样他就会知道你已心有所属。”
眼前的少年正在一心一意安排她该跟谁在一起,眉目间张扬灿烂,语调已不再清亮高亢,开始有了变声期的低沉。
看着,听着,裴萝笑了出来:“瞎想些什么?”
她只是轻声,嗔怪一般,并未生气。
阿狸也跟着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那我以后再见齐王殿下,是不是可以准备准备喊姐夫了?”
裴萝:……
她表情极正色,果断拒绝:“不可以。”瞥见阿狸神色失落,又缓缓道,“回去收拾收拾吧,准备启程,该去清静峰了。”
少年很好哄,这就把不快给忘记,高兴地出去了。
裴萝坐在床上,望向空荡的门口,一时间哭笑不得,最终,只化成一缕浅浅笑意。
觉得阿狸太过可爱,至于姐夫什么的……
裴云庭和萧止,他们都是她脚下这块土地的拥有者,而她无论是前生的小乞丐阿萝,还是今世的游医裴萝,都只是沧海中的一粟,逃不了被人拿捏的命运,也从来不属于这里。
她已经纠缠过了,没落得好结果,又不是傻子,为何明知山路坎坷还要再来一次?她完全可以换座山,或者干脆就不登了。
这个尘世的裴云庭没有捡她回家,没有朝夕相伴,没有教她读书明理,他的世界与她无关,对她而言,他也只是个长了故人样貌的陌生人。
故人已经死了。
裴萝起身,慢腾腾挪过来,整理好自己的写的记录,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