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在一边冷眼旁观,自然没有错过,在燕焉说话以后,燕翎仿佛隔绝在了这个热闹之外。
周围人也都儊他,多多少少地隔出些距离。
他似乎也没当成一回事,冰块脸没什么情绪。
芷衣心生探究,这还没进寨子里,她就看了一出好戏。
有趣,真是有趣!
她嘴角微勾,视线在这两兄弟身上打转。
“桐花姐姐,是阿娘让你来接我们呢?”燕焉对话的就是方才那个年轻女人。
女人笑着点头,“少寨主,翎公子。寨主可盼着你们回来。”
她的视线又落在一侧的芷衣身上,“多少年了,这位仙子还是第一个登门的客人,不知道怎么称呼?”
“千华城,容芷衣。”
即使在篝火烛光里,那张莹白清丽的俏脸都泛着雪色般,似有不足之症。
可端的风仪万千,知不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
桐花道:“我看容姑娘脸色不好,可是路上有什么遭遇?”
燕焉嘟囔着:“可不是,这短短三天里,我们可是遭遇了太多。阿兄,你说不是?”
燕翎吭了一声。
芷衣婉婉笑着:“运气不佳,遇见两回妖魔。”
燕焉特别自责地说:"桐花姐姐你可别说了,都赖我,不然容姑娘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会儿正走过了吊桥。
眼前村寨炊烟袅袅,灯火阑珊。
在一连片的民居中心,簇拥着约五层高的宝塔盖塔楼。
周围的建筑多是半山楼、吊脚楼。
在一半漆黑的墨空映衬里,隐约看得出来风格有些古老。
燕焉时不时和经过的族人说话,顺手就从乾坤袋里拿出用桐油纸包好的东西给他们。
或多或少,或大或小。
竟有这么多玄岚族人……
不不不!
很快芷衣也就察觉到:他这些族人们大多身上灵气贫乏,血脉混杂。
自然也不可能如燕焉燕翎兄弟那样。
当然,较之普通凡人又有很大的不同。
起码还是修仙之人,活个一两百年寿命应该没问题。
桐花引着他们走向鼓楼:“少寨主,翎公子,寨主可一直在等着你们。”
桐花对她笑得友善,她应该二十许,人蛮和气,看不出高低,“寨子里好多年没来客人了,就连寨主对容姑娘也很是好奇呢。”
“寨主高看,芷衣不敢当。”
看得出她气色不佳,桐花道:“容姑娘可得好好将养身子。”
燕焉不好意思地挠头:“桐花姐姐,阿娘……”
桐花道:“少寨主可别担心了,寨主知道了来龙去脉……容姑娘是咱们寨子里的贵客。”
他们三人有说有笑的。
唯独燕翎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高挑修长的影子倒垂在青石板路上,高冷似这渐渐沉沦的夜色。
芷衣留意到时,回头瞧他。
他轮廓冷峻,非但没有受到一点冷落的感觉,反倒倨傲矜贵。
始终像是融不进食草动物的巨狮。
额发似覆去了他的眸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奇怪的男人。
可也就在这时,那双没什么人情味的眼睛像是发现了她的偷看。
目光钉住了她。
芷衣仿若未察,向他一笑,在灯笼的光芒里有些清灵灿漫。
燕翎不知她为何这样笑,只是皱眉。
芷衣略微诧异,尔后又不诧异了。
又不是世界所有男人都吃美人计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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