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妏妏的留校考研虽然繁忙,但仍是顺利通过。
朱母早早为她谋划好二十载寒窗苦读,只等她毕业过渡一段时日,便回家工作。
朱妏妏的一干老乡旧友都在家乡工作。待她毕业正式工作那一年,朱母就频繁跟她吹耳旁风。朱父也劝她回家多个照应。
离得山南海北的,每年寥寥才见几面。
正逢十月回家参加一个哥哥的婚宴。
一席亲戚拿她和表姐两位开涮,字里行间要她们找对象一定擦亮眼,别成日想着爱情至上,扶贫不如单身。
表姐呵呵一声:“真羡慕我舍友,一个人单枪匹马在这座城市奋斗,老家那群人想指手画脚都插不上嘴。”
朱妏妏给领导发完条短信,正巧被风沙吹得眯起眼,说:“谁叫咱是个大家庭,你就受着吧。我再在外面玩几年。”
表姐掐她的手:“快点回来陪我一起挡火好吗,姐姐我一个人的身躯怎么挡得了十几个人的嘴。”
朱妏妏本来在工作分派的宿舍单身居住,耐不住父母成日在耳畔唠叨,甚而打出朱父身体的这张苦情牌。
向公司请派往外地的那天,朱妏妏进入这家企业满打满算正好一年。
上级领导曾待过人事部,翻着朱妏妏的简历照片,比划着手势,不胜感慨:“那会你头发这么长,进公司后就剪短了,这一年没见你留长过。”
毕业投简历前有经验的前辈劝导,头像务必照得使人一眼惊艳,于是连带着面试那日,也特地将头发打理得光鲜亮丽。
嘴唇抹着鲜红的颜色,眼妆和底妆都一应俱全。
朱妏妏早有动剪发的念头,硬生生为了面试拖到进入公司才实施。
领导对她们这批循规蹈矩又刻苦耐劳的新人不薄,当时只翻了几页文书,嘴上说会为朱妏妏留心。
朱妏妏寻他神色,觉得成算不大。
中午仍和大家伙去楼下西餐厅吃饭,也没太在意。
结果过几天午休,她还在和朋友去买咖啡,就被告知外派通知书顺利下达。
朱父朱母敲锣打鼓地迎接她回家。
在这座生活了近十年的城市,天色昏暗,同一办公室的同事为她筹办散宴。
刚一入行,就有曾经的同学千叮咛万嘱咐她千万做中立派,一旦掺和办公室的斗争,炮灰只能是她个毫无经验空会读书的新人。
所幸朱妏妏最善于保持中立。
一个月后和几位女同事搞好了关系,以至于她调到老家的分部,大伙儿都依依不舍。
“大好的青春年华可别听你家里的,白白浪费给婚姻。”
坐对桌的男同事一听笑得前仰后合,郑重其事地和她碰杯:“朱妏妏,你别听这姐的话,古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女性能力不比男性差,你们把后顾之忧解决了才能专心赚钱搞事业。”
底下几个女人都鬼叫他的涎皮赖脸,接着恢复平日工作的优雅严肃,让朱妏妏擦亮眼睛看男人。
工作环境男女人数参半,甚至于一些男性成日钻研如何讨好上司。
惹得女人们每日的茶余谈资,就是这些个投机取巧的男人行径。
到s市的办公室气氛也与a市不无异样。
不表现得野心外露。遇事也别张扬想着讨上司欢心。别人跟着做什么,自己也就照葫芦画瓢。
朱妏妏这二十来年的中庸派在职场里,没有平步青云,至少和同事打成了一片。
每天得到第一手公司男女关系的八卦,又例如某人靠裙带关系进来耀武扬威。
朱妏妏一面听一面在心里暗记同事们最为讨厌的职场行径,在日常生活多多注意,日子便能相安无事。
朱母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