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和邓昀有过最后一次见面
他们已经雇不起搬家公司,全靠自己收拾,把一箱箱物品搬上好不容易借到的面包车,运往新租的房子。邓昀来过,他接下她手里的纸箱,还逗她:“不是说等以后发达,要学那些钢琴家给手上保险,现在舍得搬东西了?”许沐子爸妈第一趟发车走后,只剩许沐子自己在物品杂乱的别墅客厅里做整理、搬运。
许沐子有些提不起精神:“哪还有发达的机会。”
邓昀像在琴房那次一样,用指背关节处叩许沐子额头。
然后他问她:“说说你的打算。
许沐子说,她还是想继续上学。
但奖学金还没发,学费有些凑不够,目前还在找赚钱的办法。
办法是邓昀给找的。
他像早料到她的困境,帮她投了简历,给国外某家正在招聘钢琴师的酒店
许沐子获得过的奖项足够多,学校又知名,酒店发邮件回复,同意面谈。
“你什么时候帮我投过简历?”
“你回国前。”
“可是那些奖项.."
“你妈妈每次喝多了都要给人背一遍,我能知道也不奇怪吧。”
许沐子鼻子有点酸。
邓昀说:“别这么刺激,忍着点,你在我面前掉完眼泪,我会失眠。
那天邓昀说,再多的忙他也帮不上,只能许沐子自己加油。
爸妈回来前,邓昀就离开了。
和之前每天翻墙约见的那段日子一样,就像很快会再见,分开时,他们没有说“再见”“保重”之类的正式告别。他们那些背着长辈们进行的交流,无论是深夜
的叛逆活动、不正经的插
科打诨和嬉笑打骂,还是最后正经
的探讨出路,从
都是十分自然的
不像现在,哪怕刚刚亲密过,还是有些别扭。
许沐子走到露台门边,敲两下玻璃。
她在邓昀回头后,把门推开一道缝隙:“.....接完电话了。”
邓昀进屋。
他身上沾染了着雨里的清新,走过她身边,坐进电脑桌前的椅子里。
两个人都已经恢复理智。
刚才心播如鼓的煎胶续弦,像一时冲动。
邓昀平静地问:“刚才还要谢什么来着?”
许沐子头发绑得有些不舒服,头皮疼,揪着一撮发丝调整几下,同时也在心里整理过措辞。
她开口:“去年年底,我收到了你以前准备的生日礼物。
她把和那位男生家重新联络的事情讲了大概,隐去男生对邓昀家不够尊重的话语,只说是因为她家生意失利,人家想着避嫌,才没能及时收到礼物。当年许沐子问过邓昀,是不是因为变故才忘记她的生日。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没有提过礼服的存在,也没有解释过任何。
那条礼服,是某小众品牌的秀款。
在他们两家破产负债前,花费大几万块钱买一条裙子,对邓昀来说也许不算大事。
他有些赚钱的路子,自己手里有存款,顶多算一笔较常规稍大些的开销,但绝对不过分。
只是,他们都经历过生活变动,放在现在来讲,礼服价格显然过于昂贵。
"谢谢,礼服很漂亮。”
当许沐子把这份感谢郑重地说出口,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些感谢说出来,似乎很像告别?
她有些慌了。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并不是那种意思。
到客栈后回忆起的所有关于邓昀的事情,以及刚才的....
这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