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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垂泪 (2 / 3)

倒映在她眼中,明明灭灭:“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了而已,你别想……”

“那你呢?”两两相望,满目酸楚,他执着地求一个答案。

“仅我一人独活,我不愿意。”姑娘平静又决绝,转而蹙眉,显出几分无奈,凝脂般滑腻的指腹贴上他的侧脸,不算温柔地擦过,“你哭什么?我又不逼你……想不起来也不要紧,还有时间。”

还有,继续逃避的时间。

他贪恋地由她贴近,她的手是暖的,分明是暖的对吧?

“……今年,又要晚些时日了,先去普渡寺也好,不知道老和尚有没有帮我顾好长明灯。”

贺云嫌弃似的把沾染的湿痕蹭到他衣服上:“你是跟谁约好了吗,每年都去那里。”

“没有,只是我自己想去。”

“又不是你的家人,还需你来祭拜吗?那并非你的过错,你没必要揽在自己身上。”

他又岂能心安理得。

犹记当年,初听噩耗。

他忙于门中事务,未能及时给那孩子的姐姐去信告知她家中生变,他们将贺家幼子送去了外祖家。后来他得知孩子在城外惨死,匆忙寄了书信,岂料一月过去,等来的却是她的死讯。

那时冷若冰霜的石院主还是个有些孤僻不爱说话的小姑娘,跟着师兄们加入四顾门后在他面前也总是小心翼翼的。

小姑娘头一回,也是唯一一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贺姑娘她……不堪受辱,自戕而亡……都怪我,是我去晚了,门主……”

乔婉娩在旁,同样泪流满面,不敢置信。

这怎会是旁人的错,都是因为他。

……

两层小楼慢悠悠行了几日,终于抵达清源山山脚下。

都无需李莲花装模作样喊累,爬到半山腰,姑娘已经累得要闹了。

“怎么这么高啊,我不想走了……”靠李莲花牵着有什么用,还是得用双腿走路啊,入夏了日头毒,又累又晒,越发难受。

李莲花一手撑着伞,一手半搂着她:“方多病,你先带葛潘去百川院复命,我们到普渡寺歇歇。”

方多病自然答应,随后率先离去。

笛飞声双手抱臂,半扇面具遮住俊容,朝互相依偎的二人看去:“你俩不是假夫妻吗,人都走了,别演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却是姑娘白着张脸小幅度摇头:“不劳烦笛盟主,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能忍受笛飞声靠近,只因曾经相识又知晓对方为人,再多的都会让她回忆起从前的事。

“为何李相夷可以?”笛飞声好奇道。

“你哪那么多话?”李莲花略显不满,还能为什么,他特别呗,“兵分两路,你去查名册,我去找无了。”

片刻后来到普渡寺,小和尚领着他们前往无了方丈的禅房。

无了方丈和李莲花打完招呼,目光投向与他两手交握的姑娘,停留几秒,忽而叹了句阿弥陀佛:“李施主当年千叮咛万嘱咐的长明灯如今仍在大殿长明不熄。”

“多谢。”李莲花难得正经地道谢,过后又随性起来,老朋友面前何须端着,“对了,此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想问你……”

无了和尚示意他们入座:“先让老衲探探你的脉象。”好半晌无了和尚才收回手,捋了捋胡子,“李施主可是服用过什么药物?”

“……观音垂泪。”近来精力旺盛得可怕,入夜风凉也不会引发咳症,甚至晨起时寻常男子都会有的反应……倒不是说碧茶之毒影响甚多,以往气弱体虚,总是痛苦大过欲望,他根本无暇顾及这方面。

对此他与贺云已经进行过深刻的争论了,在他两回被姑娘踹下床之后,被骂了好几遍“流氓”和“禽兽”的李莲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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