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太有手段,蒙蔽了所有人吧。情况陷入僵局,明素簌微叹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先放下此事,应道:“原来如此,多谢夫君解惑。”“时辰不早,我先去洗漱了,你早些歇息。“蔺昭淮敛了笑意,起身离去。
他这是特意出去,让她好更衣入睡?
明素簌无所谓地转身,她与蔺昭淮这般生疏,才是应当的。如今太子婚事也提上正程,他们和离之日,不会太远了。
而且,经过这次忙碌的查案,她也该好生休息一段时间了。
至少要把她这些天缺的觉补回来。
月光透过窗棂,倾斜洒下,明素簌在静谧月色中,安然入睡。
三个月转瞬即逝,秋叶已然落尽,时节已至寒冬,万物萧条。
前些日子,皇帝借着贪污案,好生发作了一通。不仅前不久威名赫赫的卫国公全族被斩草除根,而且被誉为“天子门生”的翰林院,也被大清洗了一番。
不少当年追随皇帝征战的功臣,因升官进爵逐渐好逸恶劳,皇帝自然不会留着他们。官位空缺了,自然有人补上。一时之间,朝中出现许多新面孔。
这些新上任的官员当中,不少出自寒门,而这些寒门中,又有不少,蒙受过嘉淳公主赏识。
嘉淳公主虽在禁足,可她在朝堂上的威望,比先前更盛。有了她这一势力,同样深陷贪污案的谢家,竞然就这样安然无事了。不过,原来的谢家家主,已无重回家族掌权的可能。
几家欢喜几家愁,朝堂上频繁的人事更迭,引得京城中风声鹤唳。不少官宦人家皆闭门谢客,生怕惹火上身。今年京城,格外干冷,加之人们草木皆兵的举止,更显肃杀。
不过,日子再怎么压抑,也不会延续到今日了。按人们的说法,今日乃是张灯结彩,阖家团圆的除夕。蔺府内,已进行过大扫除,张贴上春联,充盈着安宁祥和气息。
“你们再往右点。”
明素簌正对着贴门神的下人们指手画脚,她双手抱臂,悠闲打量着他们的动作。
很快,她满意一笑:“对了,就这样贴。”小厮们忙下了梯子,对着明素簌拱手:“劳烦夫人为小的指点了。”
“我平日不忙,这怎么算劳烦?"她和善笑着,将他们打发下去,“你们也不容易,快去张管家那里领赏钱,想回自家的也都回去,过个好年。”
小斯们笑着谢恩,离去时,心中还颇有感叹。主子成婚后,他们下人生活也好上许多了。
往日主子早出晚归,底下人都见不到几面,但他人虽不在,威势还在,全府上下不敢行差出错,一派死气沉沉。如今有了女主人,她待下人一向宽松,府中终于有了些活气。
那厢的明素簌不知这些下人心中所想,她已去了蔺昭淮的书房。
明素簌见蔺昭淮还在静静翻书,语中略有同情:“朝廷二十五便休衙了,你怎么在三十早上,还处理着公务?”“非也,“蔺昭淮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我正在挑选礼单,夫人来帮我参谋一二?”
还否认,官员之间的人情往来,怎么不算是公务呢?但明素簌只在心心里嘟囔,话语中没有反驳。她走上前扫了一眼,有几分讶异:“你在给我爹挑礼物?难怪找我参谋。”
“我已将岳父那份礼单备好,只是最后来询问一下,可有犯什么忌讳。”
明素簌细细观完,片刻后,她正色道:“并无差错,就按你写的来。”
“如此,那我们稍后便携礼,去靖国府拜会。”蔺昭淮此言可将明素簌震住了。
除夕夜,他要在靖国府过?当然,对于明素簌而言,这比在蔺府冷冷清清要好上许多,不过,蔺昭淮不介意此事折他颜面么?
明素簌虽心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