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有几人会失去性命。
先雍王李贤仅存的儿子李守礼,不解道:“立太子由圣人乾纲独断。四叔,这与你有什么相干?”
李显在偏僻的房州粗茶淡饭呆了十多年,李旦在东宫锦衣玉食战战兢兢住了十多年,不知这对难兄难弟哪个更惨些?
李旦问:“这是哪里?”
“东宫。”长子李成器回道。
李旦点头道:“这就对了。”
“阿耶……”侄子和儿子担忧地看着他。李旦笑了笑,说:“咱们也该出去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自从登基后,他再也没出去过。母亲防他防贼似的,但凡有谁来东宫,必要严加惩处。
这样的东宫谁爱住,谁住吧。李旦这些年看多了权势争夺,早就心灰意冷。
李成器对父亲的想法感同身受,道:“阿耶,确实咱们也该出去了。”
李隆基倒是心中有想法,他们一家也曾登临至尊,掌握过权势(武曌在,实际上并没有),谁又愿意成为旁支宗室?
只是父亲没有争夺之心,诸武又与他们关系不睦,便是想争,这时也不是好时机,只得从了阿耶的意思,又想起庐陵王当日的昏庸以及子女的愚蠢来,不免心中郁郁。
李旦打定主意后,写了一篇请立兄长为太子,自己请出东宫的奏疏,呈送武曌。
朝臣知道了,都赞皇嗣李旦有伯夷叔齐之德。李显闻言,也上书说:本是带罪之身,蒙圣人爱怜,回京养病,不敢再求其他,太子之位请圣人另选贤能。
臣僚百工又得了庐陵王的奏章,抚掌叹道,天家亦有真情在,圣人这下必定该允了。
武氏低头了,皇嗣谦让了,两拨人退出了太子争夺,庐陵王该重登皇储之位了吧。
然而,圣人的心意岂是凡人能猜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