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就因为幼年的凄苦底子不好,再加上这些年的呕心沥血,积攒了很多沉疴暗疾,随着年龄上来,身体状态就呈现明显的下滑态势。
如今又多了一项风疾,精力更是不济。
沈长乐为了让舅舅安心调养,保重身体,自觉地将朝事国事往自己身上揽。
每日都要在宫里待很长时间,有时还会在宫里过夜,好多陪伴舅舅。
如此,自然没时间处理江初月的事。
一直到半个多月以后,科举舞弊案才告一段落。
沈长乐看到书房里的画像,想起了江初月。
便让人叫他过来。
将人扣在自己府里,是她一开始就打算好的。
下一步就是把画师江初月成为明昭郡主新宠一事宣扬出去。
反正她风流的名声在外,突然迷上一个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也不足为奇。
同时让人时刻盯着江初月,看看他会不会与人传信,也让人注意着吴家和两位皇子那里。
如果是有人指使苏晓文给她下那样的药,如今有了江初月这么个讨了她欢心且留在郡主府的人,对于背后的人来讲,岂不是更好人选?
选用这样的方式也相当于她给了江初月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只要他始终没有异动,她就信了他只是无辜卷入,与此事无关。
“殿下,江郎君到了,就在外面。”
“让他进来吧。”
江初月进来就见明昭郡主以手支着脸颊,闭着眼斜靠在榻上,手边放着一本书。
“见过郡主殿下。”
他行礼问安。
“过来。”
江初月往前走了两步。
沈长乐眼睛都没睁,却知道他没走到自己想要的位置,“继续往前。”
江初月抿了抿唇,又向前走了两步。
这次的回应只有两个字了。
——“继续。”
江初月控制不住的想到上一次,明昭郡主离开座位,走到他跟前,对他做的事,一时有些踌躇。
“怎么,本郡主到底是有多可怕,让江郎君吓成这样子,靠近点都不敢?”
沈长乐终于睁开了眼睛。
“郡主恕罪,是男女有……”
“江公子忘记了我上一次说的吗?”
“比起男女之别,在我面前,你更应该考虑的是尊卑之分。”
“所以,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重复下一遍了。”
她即指“让他过来”这句,也指“尊卑”那句。
“是,在下谨记。”
这次江初月吸取了教训,一直走到明昭郡主跟前。
“行了,你就坐在这里给我念念书吧。”
沈长乐拿手指了一下榻上的诗词集。
江初月拿起诗词集,努力再三,才做好心里建设,咬牙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不管是房内侍奉的丫鬟还是沈长乐本人,都被惊讶到了。
“江郎君喜欢坐地上?”
“不是郡主您叫我听话吗?”
书生罕见的露出了一点委屈,他本来马上就出城了,却被郡主府的下人拦下没委屈,因给苏晓文收尸而被郡主问责没委屈,被罚在郡主府当下人没委屈,被郡主三番两次警告要听话没委屈,甚至被郡主那样对待都是羞愤胜过委屈,现在却因为坐在地上而委屈。
因为江初月江郎君是有些洁癖在身的。
他在大街上摆摊是心疼家人大过了洁癖,但他用的书箱和摊子都是每日擦拭,收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梳洗更衣,即使没办法每日沐浴,也要用布巾擦身。
上次面见郡主过后,因着多次跪拜,被下人带到住处以后也是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