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熬一碗药进来。”
“小公爷他又……”
凌云婉神色淡淡,叶酝没继续说下去,她昨夜看见卫琅带了书来,以为他无心此事,只安睡一晚的。
她退下去,常嬷嬷便进来了。
“大娘子,您今日收拾妥帖,入宫罢。”
“入宫?”
凌云婉蹙眉,而后便听见常嬷嬷说:“是太后娘娘,她想要再见见您。”
“嗯。”
说罢,常嬷嬷喜滋滋道:“小公爷近来的兴致越来越高了,来院子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当真是好事一件。”
凌云婉讽刺地笑了声。
原本她以为陆茗在卫琅心底有多重,如今看来,不过是欲/望使然,驱使着他来罢了。
男子初尝情/事,体会到了乐子,自然就放不下。与她是何人无关。
“大娘子也要抓点紧才是。”
凌云婉应声说是。
而后起身梳洗,进宫觐见太后。
她出府之时,长公主特意来送:“母后她疼阿琅,会刁难他身边的女子,你若是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可回来告诉阿琅,让他为你做主。母后最听她这个外孙的话。”
“多谢母亲提醒。”
这是她第二次入宫,第一次时,有上官仪在身旁,有什么事,总会有人给她撑腰。
而现在,只有她自己了。
宫里不能乘马车,以她的身份,也坐不得轿撵。宫门口,她自马车上下来,朝里走去。
她走至一半,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朝她冲过来,凌云婉被吓了一跳。
常嬷嬷随侍在一旁,看见那女子,她忙叫人:“快,将沈淑妃拉开!莫冲撞了大娘子。”
凌云婉心突突跳,她惊魂未定。
叶酝不禁问:“这样的疯子怎么会出现在宫道上?不关去冷宫吗?”
常嬷嬷说:“休得胡言。”
“此人是沈淑妃,不是什么疯子。”
听到常嬷嬷疾言厉色,叶酝才知自己是说错话了。
“她只是生病了,行为举止不受自己控制。陛下向来厚待后妃,自不会在她生病之际,将人送去冷宫不闻不问。”
可是,她是怎么疯的?
常嬷嬷没有说。
凌云婉一路走,一边想起隋昭曾经说过的话。
“当今陛下,于三十四岁时才真正掌握大权,到如今,也不过五年的时间。而他在位,是七岁的事情。”
凌云婉坐在紫藤萝花编成的架子下,晃着摇椅,一边听隋昭分析政弊。
“而这二十七年的时间里,我朝一直是太后娘娘在把持朝政。”
“这也是为何,卫琅能在京城横着走,畏惧他的人比畏惧皇上,太子的人还要多的原因。”
“因为,他是太后亲养长大的。”
凌云婉脚踩着地,摇椅停下来:“那如此说来,太后娘娘是位厉害人物。从古至今,除去武帝,没有哪个女子,能在朝堂上有这样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年轻时,扶继幼子登位,夺其政权。假以时日,老虎长大,焉能不反咬其一口么?”
凌云婉问:“你是说,太后娘娘,长公主,还有,整个国公府?”
“嗯。”
“可是,国公爷本性纯良敦厚,从不仗势欺人,长公主节俭爱民,也不铺张浪费,太后亲政多年,效忠她之人众多。便是陛下有心,也动摇不得。”
隋昭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去,他笑道:“非也。于朝政之上,没有对错,只有你死,我活。”
出神间,凌云婉便已走到了太后的清寝宫。
常嬷嬷朝一旁的叶酝说道:“你在此等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