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这样充斥着无措的死寂当中,聂姜却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徐鸯的抗拒一般,抬徐鸯睁大了眼睛。
其实她仍然什么也瞧不见,但也许正因此,每一处细微的动静,每一点情绪涌动,反而在这片混沌中越发突出.....她当然能感受到那手指正缓缓靠近,然后不为所动地,轻轻地上她的脸颊。
这动作蕴含的意义早已昭然若揭。徐鸯再迟钝,也被这滑腻的触感激得猛然回神。何况她也不算迟钝。
明明她早便与聂姜分说清楚了的。明明聂姜从前也没有表达过这样...这样露骨的情愫。太突兀了。
但是呼吸一瞬而过,聂姜浅浅的呼吸也很快越贴越近。根本没有给徐鸯问清楚的时间"
是一口气要把方才腹中还没有全然酝酿出来的措辞都先一口气全倒出来,.....不、等一-”徐鸯猛地别开头,躲过那吻,又深吸了一口气,结巴而茫然地开口,“夫人.....不,阿、阿....怎么突然......也不是不愿,但.....你先别急,先把灯点一一话戛然而止。
徐鸯眨了眨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终于意识到聂姜的真正意图,急忙伸手。但她仍旧是晚了一步。
那比徐鸯还柔软的双手,已经悄然换了位置,稳稳地环住了她的腰,再渐渐往上摸索。哪怕聂姜没有用力,但那感觉依旧隔着衣料明晰地传来,像是宣告徐鸯的全然失败。聂姜轻轻碰到了徐鸯的胸膛。
一触即离。很快她便礼貌地撤手,恢复了原本那拘谨温柔的模样。但她也无疑是大获全胜。
徐鸯还在愣愣地缓着呼吸,她已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果然。”
茫然地收回手,半晌方道:
闻言,徐鸯才终于想起还有嘴边的话没说完似的,吞了吞空气,只又不知该说什么,“.....你早发觉了?什么时候一一哦,是那日......
那日狩猎,她从林中驭鹿而出,死里逃生。彼时陈至不在一旁,是聂姜急切地挥开众人,上前为她把脉。
不管是从脉象上瞧出来,还是那日二人相距太近,而徐鸯才从林中逃出,不曾注意,便被她发现了端倪。
她是如何聪慧,不必聂姜回答,连话也没说完,便猜了出来。其实一点也不难猜。
关的秘密被人察觉了,她也近半月也不曾留意。
可笑她这些时日里,竟一直不曾发现,一直沉湎在卫崇这"温柔乡"里。如此性命攸徐鸯心底的寒意直往上涌。
一半的她在后怕,还有一半,在搜肠刮肚,思索着如何能把聂姜哄骗过.....是的,哄骗。
原本以为已经成功收拢了聂姜的心,甚至交到了这个有些特殊的“朋友”。然而,一旦东窗事发,她终究还是只能退缩回那壁垒之中,退缩回到一年之前。万万想不到,给朱津准备的说辞,十年没有用上,如今倒要用来应付聂姜了。徐鸯飞快地深吸一口气,又道:“此事是有隐情,你别急,朕可以把原委慢慢同你说"妾不急。"聂姜道。
了吸鼻子,并不像从前同徐鸯说话时那样温婉却大胆。但她显然也心绪不宁。此刻徐鸯早已适应了殿内的昏暗,依稀瞧见聂姜低着头,又吸“不急当然更好。"徐鸯也敛了眼,缓声道,“朕......朕原先是有两个兄长的,只是没有活下来,太后当年在永巷,生下朕后,买通了御医,如此.“陛下。"聂姜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打断她,"妾当真不急。”徐鸯愕然停在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想听她的解释吗?
就这样坚定地转过身。
还未说完的解释就这么滚回腹中。她眼睁睁看着聂姜在朦胧中冲她轻笑一声,然后,中,仿佛藏了什么东西。
视线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