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把火气撒到自己的身上。
可到了她面前,他又好似脆弱的一碰就能碎。再看着此刻他那双狭长而漂亮的凤眼中的幽怨,她的头脑也不由得有些发军。
“我哪有不理你。”
她抵住他的胸口,躲避他的目光。
“你有!”
谢瞻捧起她的脸,“宁宁,你已经有整整三十三日没有理过我了!我知错了,我那日不该说那样难听的话惹你生气,我是一时口不择言,只是你生气归生气,以后别再不理我好不好?”
沈棠宁听着,鼻尖却越来越酸涩委屈,越来越。她掉眼泪了,泪水如同决堤了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掉。谢瞻搂着她,又亲又是哄,好半响沈棠宁才哽咽着道:“其实我也有错,我也不该对你那样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你的颜面……“哪里,你对我一点都不凶。"他柔声说。她抽泣着道:“我没有怪你推萧薇,我、我就是气你不肯对我说实话,把我也蒙在鼓里,他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你叫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我是一直想找时间和你亲自说这事,谁知后来东契人和奚人进犯,我一走便是大半年,再回来之后又忙着各种各样的事,这事情就忘了,但宁宁我向你保证,我绝无隐瞒你的念头!”
话自然是谢瞻胡谄的。
对于萧砚这人,谢瞻一向认为他是城府深沉,远不是如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光风霁月。
当夜赵昶射他那一箭,说实话他是完全可以躲过去的,因他已提前察觉,就算是伤他,也绝伤不中要害。
而萧砚扑上来替他挡箭,这一箭却是直接毁了他的一条腿。废太子生前不仅私通敌国,残害忠良,且存有弑父之心,其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罪无可赦。
为何新任太子登基之后,身为废太子外家的忠毅侯府不仅没有满门吃挂落,萧氏一族反而得到了无数的赏赐与露脸的机会,就连萧砚的亲姐姐萧氏也被太子赏赐了仙师名号,特允她与小皇孙可时常入宫参加宴会。按理说,废太子犯的这些罪行,很难说忠毅侯府没有参与其中。然在扶持豫王登基的过程中,萧砚为豫王与谢瞻的军队打开城门,可谓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后又为了救谢瞻身受重伤,京都城中但凡心思活泛些的,谁人不知萧砚和他的妻子是个什么关系。
这样的一个人能奋不顾身地去救他的情敌,为了情敌不惜残废一条腿,实在是举世难寻的仁慈心肠,君子义行了。
何况他如今一介残废之躯,意志消沉,连站都站不起来,早已不复往日的英姿勃发,便是有心怀叵测之人想要借皇孙钰的身份图谋不轨,只怕也掀不起大风浪了。
就连太子也会在私底下与亲近的臣子们感叹,若是他坐在萧砚的位置上,不一定就能做的比他更果断坦率,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牺牲自己的一条腿保全了阖族的身家性命,赢得舍身救人的赞誉美名,大大削减了君主对他的猜忌。
可有了这些还不够,他还贪心地想利用沈棠宁对他的愧疚,以此来离间他们夫妻。
当然,如果这些算计不是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话,谢瞻倒真有些佩服他了。所以他丝毫不觉萧仲昀可怜,反而对他这种通过利用别人来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卑鄙行径感到恶心。
只是这些话他又不好对沈棠宁解释,因沈棠宁的确是对这个狗东西产生了愧疚,她一贯是个极容易心软,吃软不吃硬的人,此时若他一力辩驳,一定会被他的妻子视作找借口。
届时再争执起来,更是无休无止了。
果然,听他这般说,他的妻子眼圈更红了,抬起一双可怜巴巴的泪眼问他。“当真?”
“当真!”
沈棠宁哪里晓得他的坏心思,将脸闷闷地埋在了他的怀里。“可仲昀他的那条腿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