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
却说谢瞻自然不知众人在背地里如何议论他做个人了。下值后他正准备换了衣服回家,那长忠跑着进来告知了他一个噩耗。谢瞻登时脸色大变,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三步并作一步朝着门口就飞冲了出去,一跃上马,直奔忠毅侯府。
这世上能让他防备得魂不守舍,又恨得咬牙切齿的男子,怕是也只有忠毅侯萧仲昀一人了。
若无萧砚与陈慎联手打开城门,恐怕谢瞻和太子不会那么轻易地攻入京都城,拿下梁庶人。
在尚且年幼的亲侄子与已经成人的豫王之间,萧砚终究是摒弃了个人的私欲,选择了扶持豫王。
这片忠君报国的拳拳之心,实在难能可贵,令太子十分钦佩。倘若萧砚铁了心要与他和谢瞻为敌,以废太子嫡出的尊贵身份,只怕豫王与萧氏今日胜负难料。
因而萧砚虽是废太子的小舅子,在废太子因罪被褫夺名号之后,太子依旧十分善待忠毅侯府与萧氏一族。
就连废太子的遗孀,废太子妃萧氏亦并未从玉牒中被除名,而是由太子亲自赐号为贞静仙师,与小皇孙钰分府别居。每当宫中有宴,贞静仙师与皇孙钰必定被邀请出席,位于上首,可见太子的尊爱之心。
谢瞻急匆匆地赶到忠毅侯府时,果见他妻子的车仗就停在忠毅侯府门首下。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一一
谢瞻提着刀气势汹汹地就闯进了侯府中,府中的扈从俱来阻拦,但一个个哪里是久经沙场的谢瞻的对手。
待谢瞻视若无睹地入了内院,一个人影忽从斜刺里冲了出来,张开双手拦在谢瞻面前。
“都是你害了我哥哥,谢临远,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哥哥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是你夺走了沈姐姐,她本应该是我的嫂嫂,是我哥哥的妻子!如今你又害我哥哥变成这般模样,你这个祸害,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萧薇红着眼,疯了一样的扑上来不停地踢打着谢瞻,在他脸上抓挠。谢瞻忍无可忍,蓦地攥住她的手腕道:“滚开!”他还未曾真对萧薇做些什么,萧薇身形忽地定住似的一晃,向后仰着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阿瞻,住手!”
沈棠宁看见萧薇坐在地上大哭,连忙从屋里出来,扶起地上的萧薇。“沈姐姐,我知道当年我和我娘对不住你,但过去这么多年我知错了,是我错怪你了!求你留下来和我哥哥多说两句话吧,只有你才能让他振作起来,只有你了!”
萧薇反握住沈棠宁的手,哭得梨花带雨,鼻涕一把泪一把,险些晕厥过去。“你敢再去找他,现在立刻随我回家!"谢瞻抓住沈棠宁的另一只手怒声道。这两人一人扯着她的一只手,一个哭得震耳欲聋,一个怒得龙吟虎啸,沈棠宁脑袋都要被炸掉了。
“你们都放手,先放手!"她使劲甩两人的手。谁也不放,谢瞻是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他就治不了萧薇,真要当面顶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萧薇。
谢瞻抬起脚,对着萧薇的手腕踢了过去。
他这一脚的力道显然是不轻,只听萧薇凄厉地惨叫一声,紧接着手腕脱力,不仅松开了沈棠宁,整个人都滚到在了地上。“阿瞻,你这是做什么!”
沈棠宁大吃一惊。
谢瞻是好不容易才起复,失而复得有了今日的一切,若是事情闹大了,众人必定会议论谢瞻仗着背后有太子撑腰仗势欺人,甚至给太子都招来非议。她忙欲去扶萧薇,谢瞻竟蓦地将她拔地抗了起来,扭头疾走。萧薇挣扎着还想起来拦住谢瞻,忽二门下飞快奔来一个人来。那人扶起地上的萧薇劝道:“二姑奶奶,您别逞强了,侯爷说不要拦着,就让谢少夫人回家吧!”
“凭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萧薇像个孩子委屈地嚎啕大哭。
等到沈棠宁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