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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3 / 6)

谢瞻都要摸摸自己项上的头发还在不在,到这几年这毛病才好了。“孤记得,昨日舅母似乎从宫中延请了御医,莫不是舅母生了病?”

两人走了片刻,谢瞻转过头,太子正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是沈氏,她昨夜不适。”

谢瞻如实说道。

太子思量片刻,笑着颔道:“弟妹的身子应有七八个月,快要生了吧?"又感叹道:“没想到转眼间你也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还记得当年你和梁王都只到我的膝盖上一点儿。"用手势比了下。

本想借着家常再引得他多说几句,也探探他对定北王的口风,眼下看来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好似一段路只有他一人在讲似的。

太子就有些意兴阑珊,摇头叹气道:“和你这人说话没意思,你嘴巴压根撬不开!你和弟妹相处时莫非也是如此,你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你俩人岂不是成了两个哑巴?”

话中带着揶揄之意。

谢瞻面上却依旧没有多大的波动,只微微一笑,低头作恭敬状。

太子不动声色地盯他半响,忽地开口说道:“临远,令瑶的婚期在下个月十八,她托孤转告你……”“殿下慎言!”

太子话音未落,谢瞻便打断了他,颇为严肃地正色说道:“臣与永宜县主早已无半分瓜葛,她不懂事,叨扰殿下,还请殿下日后莫要再替她传话,免得传出去有损她的闺誉!”

常令瑶年幼时时常出入宫禁,太子也算是看着常令瑶长大,因此关系相熟些。

太子一哂,眼里掠过一丝尴尬。

他很快又笑了起来,拍拍谢瞻的肩膀道:“到底是你考虑周全,是孤疏忽了!”

沈棠宁是第二日接近晌午的时候醒的,她刚动了动身子就感觉到肩膀处的剧痛,解开衣服一看才发现,肩头处红肿不堪,透着层青紫,细闻闻,还有股淡淡的药味儿,完全是某人下手没轻没重的结果。

这一掌下去,莫说是温跳,恐怕舅舅也招架不住。王氏和谢嘉妤都来看过了沈棠宁,陪她说了会儿话,见她始终一副悒郁萎靡的样子,只得开导几句后离开。晚上沈棠宁歇下了以后,谢瞻方回来,时辰不早,月上中天,屋里只点着两盏小灯,灯光晃晃悠悠地摇曳着。沈棠宁白日睡多了,晚上虽然躺下了,却睡不着。白日她和王氏又提了一次,想一个人住,这次王氏倒是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小两口磕磕绊绊很正常,你们两个性子南辕北辙,刚成婚难免要磨合一番,这世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多了,总不能因为一朝谈不顺便要分房和离吧?你放心,我已经替你说过阿瞻了,他已知错了,下次绝不会再有犯。”

沈棠宁明白,王氏是谢瞻的娘,就算她会为她打算考虑,心里最向着的那个仍然谢瞻。

听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和开门声,她只能默默地裹紧了被子,心里头沮丧地长叹了口气。

两人六天没说一句话了。

这天清晨,沈棠宁坐在窗边儿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今日二月二十一,陈太医说预产期在两个月后,除去王氏送给她的大额珍宝首饰,她目前手里已经攒了四百两银子。其中的三百五十两银子已被拿去买了宅子,剩下的三十两银子用来购置了家具,最后剩下的银子可以用来做些小生意。

做什么好呢…对了,可以做她的老本行,绣帕子做针线,给人抄书。

当然,最好是能在和离之前就把谢瞻没收的父亲的那些兵书给要回来。

万一他不给……

突然,一件衣服被丢到了她的眼前。

沈棠宁几乎是下意识地皱起了鼻子,屏住呼吸。抬眼,谢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用命令的口气说道:“给我把衣服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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