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更精炼的窄袖短袍,从一侧的角门处昂首阔步走来,后面跟着安成和长忠两个随从,引得一众贵女不顾端庄姿态,顾目四盼。不得不说,谢瞻的确是有骄傲的资本。
安成与长忠两人的身段在镇国公府那也是拔尖儿的,今日与谢瞻站在一处,却愈发显得谢瞻宽肩窄腰,身量挺拔,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一张冷峻的脸上,便是不做什么表情,已足够令众女为之倾倒。
谢瞻的目光在彩棚中逡巡过,不知是不是巧合,恰与沈棠宁对上。
“他刚刚是不是在看我!"有小娘子忙激动地道。“你胡说,他刚明明是在看我,我们眼神儿都对上了!“另有一贵女道:“早知今日我便将唇脂涂艳些了!”大家都兴奋地议论起来,沈棠宁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谢瞻是特意来寻她。
两人本就都不是话多之人,虽说眼下关系莫名其妙地缓和了些,平日里同住一个屋檐下,依旧不怎么交谈,尤其是那日他像是发脾气一样,生气地离开寻春小榭之后。谢瞻看着沈棠宁移开了与他对视目光。
他立即顺着沈棠宁的目光看去,待看见她注视的那球场中央之人是他的好弟弟谢睿之后,面上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从长忠手中接过马缰,蓦地一跃而上,大喝一声。只听他胯.下那匹白蹄子的骏马仰天嘶鸣,竞是从搭建起的彩棚旁直冲着马球场中央便疾驰而去,引得彩棚中的贵女们连连尖叫。
沈棠宁却是被这叫声唬了一跳,面前的小案几一震,溢出的茶水溅到了她的身上,害得她不得不手忙脚乱地去擦拭自己湿了的衣袖。
铜锣敲响,第一回合结束,场上的谢三郎退下去,换成了谢瞻。
球场上七人为一小队,分为红蓝两队,谢家儿郎个个英勇矫健,自成一队自然难以服众,是以便分散在了两队之中。
谢瞻到了谢睿一队之中,马辔与球杆上皆系着蓝绸,对方红队中以谢三郎为首,大家都注意着分寸,知晓今日是弟弟七郎的相亲宴,故而都让着他些,特意让谢睿大出风头。
哪曾想谢瞻甫一上场,便将风头尽数抢尽。谢瞻可不会让着谢睿,胯.下的白蹄乌风驰电掣,撒蹄狂奔,不过一时半刻的功夫便进了三个球,将蓝队的主将谢睿远远甩在了后头。
众人倒被激发出了男儿血性,早将谢三郎嘱咐过的话抛之脑后,也想见识见识这位五军营都指挥使的能耐,纷纷使出浑身解数。
一时场上男男女女的欢呼声,议论声、敲锣声响震不绝,更胜从前。
打到畅快淋漓处,连衣襟都被汗水湿透,谢瞻扯了腰带脱了上衣,竟是直接露出了肌理层垒的上半身,引得彩棚之中贵女又是尖叫连连,一阵耳红心跳。流淌的汗水宛如蜿蜒的溪流,阳光照耀在男人蜜色结实的肌肤上,远远看来似是闪烁的莹莹的珠光。没过多久球场上的青年们便纷纷光裸了上半身,未出阁的少女们总要避讳着些,纵使再恋恋不舍,也被各自的长辈训诫着离开了校场。
因卫桓恰好在谢瞻那一队中,谢嘉妤被王氏逼迫着离开,只好央求沈棠宁帮她观战胜负。
沈棠宁自幼养在深闺之中,从小到大除了堂兄沈宵与叔父沈弘谦,见过最多的男人便是萧砚,何曾见过这等叫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马球场上的男人们早已混战在了一处,红蓝两队打得不可开交,她看着只觉远处尽是一堵堵流着汗水的肉墙,至于脸是谁的早已分不清楚。
身旁有大胆的妇人议论起来男人之中谁的身材最好。“你瞧瞧人家谢郎,他生得最高,人群之中我一眼便能看见他,那蜂腰,猿臂,螳螂腿……做他的媳妇可不知多快活!哎,我家那个死鬼平日里虚得要命,没几下就能完事!”
“那你当真可怜,怎的就没请个老大夫给你家那个看一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