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木簪捧给他看,眼神里是期冀。
“你问我们见没见过,这木簪……就是当时你亲手赠予我的。”
青木簪……
簪中微弱的气息尚在,更不提它已足足陪他几年之久,无论是纂刻的纹路还是木质的细腻,都已了然于心。徐帘雾瞳孔颤抖,觉得不可思议,又有尘埃落定的平定。原来,他们真的认识。
常藏枕边之物,如此亲密,这簪子,他从没想过会送人。可偏偏就是送了。
少女望着人的那双眸子里,对他毫无遮掩,是全然的信任,回想起短短相识以来的种种接触,她对他好像总是格外亲近,格外重视,格外爱喊他师兄。
“我们是在哪认识?”
“你……又是我的……什么人?”
最后一问,徐帘雾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可心口的狂热的跳动,让他想知道。
这是一种完全区别于平日的感受。
大概是比知道师弟是自己欢喜之人时,还要更强烈的情感,且截然不同。
她是什么人?
想到这个问题,裴裹儿的表情变得苦恼,细细的眉毛皱起又放下,足以见得其中踌躇难答。
她只知道师兄是自己什么人,却实是不知她于师兄是什么人。
对于徐帘雾,她喜欢、崇拜、追逐,想要永远都跟随,不求特殊,只是与他待在一块就开心,只是见他受伤悲伤就难受。可师兄呢?
他对待许多人都好,对待她也好,她也从没问过。在徐帘雾清透又带着纠结的视线中,裴裹儿抬首,给了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也不知。”
“我只知道我想跟着师兄,我喜欢师兄。”喜欢两个字对于裴裹儿从来都不难说出口,她也不是无知的少女,流浪多年,又在海棠门耳濡目染些,早便懂了什么是男女之情。
现在说出来,只是想说。
可只是这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足以让徐帘雾坐立难安。少女说的实在真心,他听不出谎意,又执着于那让他避讳的二字。
喜欢他实在听过太多次。
许多人曾说或正式、或打闹、或与长辈言说想与他结成道侣,可那时只觉得绝无可能,既不曾心动,也知别人不该为了他执意天下苍生的信仰所让步,故而此生只想一人。可现在呢,他无法开口再问,无法再坚定的说出那一句“心许苍生”,甚至都不想劝自己少女年纪小,还什么都不懂,所以才简简单单说一句喜欢。
他的心好像又不听使唤了。
不知何时起,他分裂成了两个人,如今的他是一个,还有一个也在影响着,现在也是。
这…让他无措到想逃。
比起承认自己难堪的愧疚,现在是十足的狼狈。顶着一道清澈的目光,徐帘雾极力克制着自己僵硬的身躯,轻声道。
“对不起,是我先忘了你。”
“只是喜欢二字,我……不能给你答案。”明明是透着拒绝的语义,可裴裹儿眼里的点点光芒却一点都没散,甚至还庆幸。
她总怕会干涉徐帘雾的生活,从前也只是跟着他,他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若做不到的她可以去做。如今,她说与师兄听了。
他信了,那便足够了。
“我知晓的。”
“师兄不必负担,我很早前便说与你过,那时你也跟现在一样,没怪我,没驱逐我,我留在你身边,不是想做你道侣,只是想与你待着。”
“或许是因为师兄的信仰和端正,让我待在身边时,也觉得自己没那么坏了。”
见徐帘雾面露赞扬,心情恢复,裴裹儿又怕他误会,摆摆手解释。
“不过师兄……我也不想做个好人,我只想做个好人身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