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想说,那我也不妨一听。”凉赢近前一步,恭声求问,“敢问先生,弱兔何以驱杀狐狼?”
管夷吾听罢先是一怔,进而垂首笑了笑,“既是弱兔,逢遇狐狼岂有不逃之理?非有深仇焉敢论及一个'杀'字。狐多奸滑、狼仗阴狠,若想反戈一击,只有比他们更狡诈狠毒,他们能为的你要做,他们不能为者你更要去做,是为狡兔。唯有如此,方可成事。”
听话听音,凉赢未有回应。
管夷吾又道,“姑娘身旁诸如此类之人比比皆是,即便是耳濡目染,也当早就有所领会了,其实你心中早有答案,只是需要一个人给你点出来罢了。”
话落,管夷吾上前将手中的金饼递给凉赢,“还给你。”“还?“凉赢面露迟色,“此乃先生之物,何谈归还?”管夷吾释然一笑,“既然你诚意向我讨教,那我总要有所回应,今日就教你我三十余年的经验之谈。一旦丢失的东西就不再属于你了,不得总期待失而复得,这样你早晚会得而复失。若然不想重蹈覆辙的话,就必须要死死抓住自己珍视的一切,哪怕是死也不要放手。”
短短一句话令凉赢触动极深,一致呆立无语。待到她回过神时,管夷吾已然不见了,而自己的手上,不知何时握着那枚金饼。
未及细想,但见身前忽先两名彪形大汉挡住去路。凉赢自感不妙,刚想转身避开,却不成想身后同样有两人,前后将自己夹在当中,动弹不得。
其中两人凉赢认得,自然也知对方来意,“是长公子派你们来的?”
四人二人不说,架起凉赢便簇拥她强上马车。正如先前所料,马车停在了葵邸后门。
凉赢推开了壮汉的粗手,“此处我熟得很,几位只管前方带路就是。”
见她未有反抗,壮汉也不与她啰嗦,依旧两前两后封住她的四角,让她完全没有任何逃跑的间隙。
至揽月轩书屋前,凉赢一想到舒雯正是在此亲耳目睹那污秽不堪的言辞,内心有如面团被不断揉捏摔打,痛麻了。一直守在门口的家老发觉凉赢已到,即转身抬手轻叩门边,“人带到了。”
屋内低声应道,“让她进来吧。”
家老得话,便挥手散去了四名家仆,转对凉赢招手。身无退路,凉赢耐着性子抬步上前,只待家老代为推门半扇,她才迈步而入。
后脚刚跨过门槛,敞门即闭,拂来阴流裹卷项背。眼前书屋光影幽暗,日照透过窗格束束,投于伯诸身上呈点。
他身子后倾倚靠凭几,右手托腮左手按于身侧塌上的长剑,指尖于剑鞘来回点拨,如乱扣丝弦,令人麻木。“本公子与你主伉俪情深,如今她不幸先去,一大一小两条至亲性命离我远走,本公子伤心断肠,已无心理会政事,故而多日鳏居此屋。”
言及此,他眸仁微动,语锋一转,“听闻婢女香萍自绝殉主,虽有无能之失,这份忠贞倒也令人感怀。眼下随夫人一同来齐近侍,只剩你一人了。”
虽不曾抬头,然凉赢觉感伯诸那阴寒视线已随语落转向自己。
明明你就是气死公主的罪魁祸首之一,竟还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在此大言侃侃。
凉赢心实恨之,却沉神定气面不改色,语调未有一丝紊乱,“小人女扮男装蒙骗公主在先,虽承公主与长公子厚恩未被深究,却也负罪受逐,不敢再以公主近恃自居。”“会说话,"伯诸隐隐一笑,“公主已然告知你的身份,她肯求情让我放你一马,可见对你主仆情谊仍在。如今她已仙去,你一人留在此地又无依无靠,本公子当代为照应。灭蒙营中有一员干将名为连称,是本公子的心腹,他的胞妹也是本公子的侍妾,此人忠勇厚朴,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我有意将你许给他,随其一道前往西疆赴任,不知你意如何?”凉赢当觉伯诸本心,作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