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安心的。”
再度面向舒雯行礼致意,文昭便告辞而去。
目送文昭远去,舒雯方才走近凉赢身侧,见她面色凝重不发一语,便低声请问,“要紧么?”
始终旁观的香萍却直言起来,“看来前番入城时,你替公主解围出面,这位二公主便把你记下了,往后可仔细着些。”
“香萍,二公主雅量,何必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吓凉赢?”
撩帘侧眼扫向帐外,舒雯见未有生人经过,这才小声训斥香萍,“此话至此而止,人前再胡言乱语的话,会给自己招祸的。”
香萍后觉其中利害,只得抿嘴退步,不再言语。
虽是与舒雯比邻而居,可到底明面儿上男女有别,凉赢还是小帐分住。
历经葵邸数日安然无事,凉赢好容易能踏实睡个安稳觉,却因文昭今日言行使内心再起涟漪。
挑帘出帐,皓月浸撒阔野,愈显天高地广。
巡哨甲士列队而过,甲胄之声脆如银铃,凉赢未敢惊扰,默然退到一边。
望向西侧濮水静流,似珠链于夜月中点点生辉、粼光不绝。
她只身坐于河畔,凝望着河西对岸灯火烨烨的营地,心神始终难平。
浮云悄然掩月,河流化为黑水,对岸营地更是远远地笼罩在火炬微光之中。
凉赢正欲起身,忽听对岸马蹄声近,睁目细看,朦胧之间一个人已然纵马行至彼岸河畔,却也只能看个大致的身形轮廓。
不觉间皎月出云,月华通明。
那人却已调转马头往回而去了,凉赢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样貌,只辩得出他□□白鬃马,以及一个背影而已。
不知为何,她总觉这个背影似曾相识。
“想什么呢?对面可是卫国来的人。”
凉赢对着河面上自己的脸自嘲笑道,“你怎么可能见过?”
翌日天刚亮,令旗信使便奉命前来告知,齐公于正午在北杏坂上设宴,款待鲁公以及两位卫国公子。
信使刚走,凉赢便暗然惑起。
为何要说招待卫国公子,而非卫公?难道卫公并未亲至?
舒雯转身轻唤香萍,“为我更衣。”
香萍不解,“公主,方才那人不是说了正午开宴?如今天天色尚早,我们就要去了么?”
舒雯纤指点其额头,“傻丫头,别忘了我已嫁作齐妇,不再是外邦远客,昨日舟车劳顿得蒙齐公恩恤免于请安,今日若再不去,可就是我不懂礼数了。”
梳妆更衣后,舒雯便即步向齐公所在的行辕幕府大帐。
可主仆三人自打来到北杏之后,便未离开过自己的营帐半步,眼下没有向导,根本不知该如何走。
营地太大,到处都是差不多的白顶帐子,一小段路后主仆三人便找不着北了。
“公主稍待,容小人前往问路。”
凉赢刚想四下张目寻问打听,便见二人并肩走来。
其中一人便是高傒。
见偶遇舒雯,二人便上前主动拱手行礼,“臣等见过长公子夫人。”
“是高子、国子两位上大夫,舒雯这厢有礼。”
微微欠身回礼,“未曾想在此遇见。”
原来另一位就是与高傒并列的国懿仲。
一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凉赢暗暗端目一瞧,他身形高阔魁梧,生的浓眉方面,络腮棕髯自耳鬓汇于下巴,与高傒斯文模样截然不同,看起来更像是征战沙场的威猛将军,气势非凡。
国懿仲礼敬相问,“不知夫人意欲何往?”
“没什么,初来北杏随便走走罢了。”
见舒雯如此作答,凉赢便已猜其心事,堂堂宋国公主、长公子伯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