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应,凉赢倒是见着喜饼拎着食盒,立于梅林石阶旁,正一脸错愕的盯着自己。
见喜饼目光自窗口上移至空无人影的二楼,凉赢抢先一声笑答,“无甚,不过许久没见着这么大的雪,有些触景生情,空吐几声慨叹罢了。”
“是这样。”
兴是雪后寒,看起来喜饼面肌如蜡、呼吸之际白雾自口而出,毫无半点生气。
她没有追问,拎着食盒照旧来到屋中。
躬身取下食盒摆放时,喜饼侧目瞄了一眼楼梯口,一副信口闲谈之态对凉赢笑问,“看你这些时日气色尚佳,可是有什么趣事?不妨说来听听。”
隐隐间,凉赢总觉喜饼的口吻与平常不太一样,似乎是在试探。
为防喜饼生疑,不及多想凉赢便笑答,“姑娘说笑了,眼下尚未开春,隆冬之寒犹在,在下于梅洲忝居至今,除了两位姑娘之外,连一只鸟也未落脚,又何曾有什么趣事呢?”
余光瞥向窗外,凉赢顺手一指,“不过是大雪勾起了儿时的回忆,方才一时忘情有些胡言乱语,让姑娘见笑了。”
“若只是看雪有感而发,倒也无妨。”
喜饼拎起食盒不在赘言,起步便走,“不越雷池一步就好。”
莫说喜饼,就是现下回顾方才自己与流白楼上楼下之间的对话,凉赢也觉自己太过不见外了。
明明只一起冒雨收过一次书而已,第二次连面都没见着,仅凭一枝落雪,就能自然而然地打开了话匣。
即便是先前对宋国公主,凉赢也不敢如此放肆随意。
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好在喜饼似乎也未有过多猜疑,自楼上下来后,接过了凉赢递来早已收好的食盒,还不忘简单嘱咐了两句。
“降雪天寒,小心伤风。少主方才有言,水榭和庭院的积雪你就不用去扫了,看着天色明日便会放晴,由它自融便是。”
“多谢姑娘关心。”
“不必了,”凉赢躬身致谢,却被喜饼抬手制止,“真要说关心的话,也是少主,并非我的意思。”
不知为何,凉赢总觉喜饼话中颇有疏离之感。
暖阳照拢沙洲,积雪化水垂滴,融入大地,水榭渐还本来面目。
石阶尚有水渍,凉赢手持笤帚,净扫随融雪一同落地的残叶。
不经意间,微片白叶混杂绿黄叶堆中映入眼帘,凉赢蹲身拈于指尖一看,竟是一片梅花瓣。
近身梅枝端详,藏身绿苞内的花蕊有如破茧之蝶,花瓣层层绽开,圣洁如雪。
再看其余梅株,虽说还未到花满枝头,可点点红白交映,也令枯燥了一整个冬日的水榭,添了几分生色。
瞧,这回可是真开了呢。
刚想仰头冲着二楼轻声呼唤,回想起喜饼先前的口吻,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不消数日,红白两梅花开之势已达全盛。
这日晴芳正好,扫罢庭院后,凉赢手携一卷典论傍桥而坐,左臂手托展开的竹简至上次断阅处续看。一阵东南风鲜过,內池边的红梅细枝曳动之下,花瓣似雨飘落池内,随波浮游,自眼下穿桥而过。
恰巧二楼弦音顺风过耳,共谱谐趣。
不觉间一曲奏毕,凉赢扭脸回望二楼轩台,竹帘上卷,那紫影正左手轻扶凭栏,右臂伸出栏外,任由暖风捎来的白梅瓣自指尖拂过,真正留于掌中的,只有一瓣。
侧眉望去,正与凉赢四目相对,却被花雨乱了视线。
以及那个极其突兀的身影。
“冷静些。”
流白突出低语,令凉赢一头雾水。
蓦然身后一阵孤冷的杀气,令凉赢后颈陡生一股寒意。
战战兢兢回眸,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