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什么理由?当爹的打儿子从来不需要理由!
目睹全程的张茂则现如今恨不得将两眼珠嵌进脚下的地砖缝里。
这对父子的关系,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如今双日并现于前,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但很显然,赵祯和赵昕这对父子已经有了默契。
他们父子两个只需要随心意相处就好,至于旁人要考虑的问题随之增多,必然是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果有,那就一律按挑拨天家父子关系算,通通贬到穷塞荒僻的瘴地去。
尽管赵祯都已经想好了打儿子的计划,但在赵昕铺开唐朝和现如今的舆图做比对时,还是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只是赵昕一直不说话,赵祯的耐心条逐渐被磨到见底。
终于忍不住问道:“最兴来,可有看出些什么?”
圣祖在民间被奉为将军,没教最兴来诗书经义,那总该教了兵法韬略吧。
他可还指着儿子呢。
哪知赵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舆图上,小手撑着下巴,很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赵祯再问,赵昕就更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更加不愿说话的模样。
赵祯心里就有数了,往后招招手,一盘点心就被宫人接力递了上来,最后被赵祯推到赵昕面前。
赵昕毫不客气地享受着自家老爹的服务,顺便吩咐道:“那个黄豆糕味道还不错,等会让我带一盘回去,给姐姐和大姐也尝尝味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赵昕这一通连吃带拿下来,自然也做不了什么隐士高人姿态。
就是说出问题携带的力度有点大,直接把赵祯大脑干死机了。
“爹爹,本朝太祖承接周土,定楚伐汉,灭唐平蜀,真可谓英雄也。可观两朝舆图比对,不过是节度使自相攻伐。”
赵祯听到这就捂了赵昕的嘴,然后眼神转为极其罕见的森寒,对着张茂则一字一顿地说道:“朕与豫王今日所说之话,若是有半个字传出去,你们就通通到皇城司里去吧。”
警告过了内侍,赵祯看儿子的眼神变得愈发柔和。
能意识到这一点,就不怕将来坐不稳官家位置。
也就是赵祯担心慧极必伤,年岁小不可骤举高位,否则他肯定已经在准备册封太子的仪典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又与赵昕所想背道而驰。
只听赵昕说道:“如今的辽是唐时的松漠都督府,西夏乃定难军节度使。
“不知后世史书,又将奉哪一朝为正朔?”
赵祯很想说自然是奉本朝为正朔,檀渊之盟中,本朝可是兄国。
更想直接给赵昕一巴掌,你小子就不能盼着点好,与其想着王朝灭亡,怎么不想想后世子孙把辽和西夏都给收拾了呢!
可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世上还从未有百代不灭的王朝。至于收拾西夏和辽国,他现在都搞不定,后世子孙只会更难……
大家都是大唐的节度使,对大唐遗留下来的正朔名义自然都是平等的继承权。
一想到后世很有可能让三国并称,赵祯就能深刻明白为什么儿子这么惆怅了。
这种大义之事,不上称没有四两重,上称了一千斤都打不住。
赵祯重启大脑之后,也被带着惆怅起来。
他将来在史书上的名声啊……
他这个当君父的也太废物了些,竟然还要儿子小小年纪就操这些心。
可一想到儿子有天授之才,赵祯又觉得自己行了。迫不及待问道:“那可有解决之法?”
吃完点心的赵昕拍拍手,一骨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