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接上:“…不得翻身,让她身败名裂。”
实在编不出了,她下令:“去传话吧。”
心腹欲言又止,回头看她几眼,慢吞吞地走了。故离在附近转过一遍,果然所有殿室楼宇都十分寥落,墙瓦褪色,东缺一块砖,西漏一股风,满目萧然。忽然眼前一花,好像神魂被硬生生从身体里抽了出来,轻飘飘悬在空中,被风卷着狂转乱甩。
天旋地转,脚下骤然又一定,重新落到实处,而眼前景色已是全然不同。
她并不惊慌,许多幻境都并非从一而终,如同人的记忆一般时断时续,就会像现在这般出现断层,场景蓦然转换。
周遭一片山清水秀,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不远处群山延绵起伏,看着比荒凉的封崖岭舒心不少,而且也要眼熟不少。
在她面前正有四五个修士席地而坐,个个仰头瞪着她。待听到他们开口后,故离忽然又不是很能肯定方才对于幻境跳转的判断了。
“你做什么?反了天了你!"其中一人抬手指着她,吼道,“不就是要你们仰元峰分两个洞府出来吗?我们可是禀告过长老的!今非昔比,你以为仰元峰还是从前?谁不知道你们现在根本用不着几个洞府,分出来给同门怎么了?我们还没嫌弃你们这洞府给魔修用过晦气呢!”“……“故离立刻抬头辨认,仰元峰一草一木映入眼底,迅速与记忆中一一对应。
地上几个好歹正派出身,虽然脾气和脑袋是不尽如人意了些,但想来还不至于将魔头归入“你们仰元峰”的范畴。她抬起手臂,青白广袖中伸出一双骨肉均亭的手,骨节并不十分突出,不像是男人的手。极目远眺,视线比之先前低下去几寸,也极度贴近她自己的身量。信手一挥,手心立即传来熟悉的沉甸甸的感觉,濯浪剑平稳握在手里,无声而可靠,随她差遣挥动。剑面上映出一张平和的面容。
见她一言不发突然召剑,肩并肩坐在地上的修士们下意识一缩脖子,一窝软毛鸡崽般团成一团,由挤在最后面的那个出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回到自己身体里,故离依旧自在不少。她垂眸看着肩并肩坐在地上的几位同门,沉默片刻,诚恳道:“有劳赐教,我也想知道,我干什么了?”那人顿时火冒三丈:“装模作样什么!不是你说′要洞府是吗,没问题啊,各位自己随意挑便是,千万不要客气”,然后直接把张师兄他们从悬崖上扔下去的吗!”………“故离看了一眼旁边深不见底的高崖,进幻境前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非常清楚。对于普通修士而言,这个高度虽然不要命,但不熟悉下面具体情状,有个刮擦碰撞在所难免。更不用说是被扔下去的,滋味足够喝上一壶。“那你们怎么还不下去救人?“她问。
几个修士脸上顿时红了青,青了白,像遭受了什么奇耻大辱,连话都说不利索。
“哦。"故离观察一番他们形容,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来,“你们原来不是坐在这里赏景聊天的?”片刻前才被这人一顿狂追滥打打得浑身青肿站都站不起来的几人感觉好像又被连消带打讽刺了一句,登时怒目而视。
故离头痛地长出一口气,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便走。凌霁归于魔门后,仰元峰由三足鼎立变成一叛一残,光景何等惨淡,喻扶辞紧接着叛变之后就更是。孤立无援自不必说。就算第一仙山,资源也是有限的。这一方钟灵毓秀却少人镇守,就像一块新鲜出炉等待瓜分的香馍馍,隔三岔五便有人上门讨不痛快。谢知阑伤势有起色之前大多由故离挡着。
方才的修士不知身怀什么神通,复述模仿的时候还挺得神韵,说话之人顽皮赖骨之姿活灵活现。故离哪怕赶人也说不出这种话,但她简直不能再清楚谁喜欢这么说话。
一路上她推开凑到跟前不依不饶把硕大的头颅低下来往她怀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