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炙热、滚烫,瞬间流淌尽他的四肢百骸,打得他措手不及,额头都浸出一层薄汗。
他竭尽全力遏制住不断起伏的胸腔,张口却只发出一声气音。
“小姐、许柚......放开。”他嗓音沙哑地发出模糊的声音。
想试图借此让许柚主动放开手。
沉睡的人丝毫察觉不到眼下有多危险,竟还嚣张似地蹭了蹭脸颊。
掌心被温热的气息和绵软光滑的触感包裹,手臂又似被千斤重担捆住,梁晏承转身半跪在地上,晦暗不明地看着那张懵懂无知的睡容。
她只有十七岁,梁晏承提醒自己。
还有五个月才到她十八岁生辰。
这一路的依赖不过是害怕被他抛下,十七岁的少女能懂什么?她只不过是想抓住救命稻草。她是晋国公府的嫡女,而他不过是苟延残喘活在这世上的孤魂,他凭什么......
梁晏承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面临崩塌的理智再次被他拉回。
这次他不再管少女的抵抗,强硬掰开她的手,板正她的身子,迅速将手臂抽出,头都不回的朝外跑去。
脚步停在赵叔放水的茅草屋前,梁晏承直接举起水桶,将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便,透心的凉意终于让他的神志清醒许多,他透过水面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自嘲苦笑。
当真丑不堪言。
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哎呦’声,随之而来的是重物落地的撞击声。
羽书顾不上屁股有多疼,拔腿就跑。
这破差事他当初就不该揽过来,他怎么能继公子被女子压倒在树下,又看到公子神情慌乱地从女子房间跑出来!
不对,一定是幻觉。
他什么也没看到,他今晚瞎了,放过他吧,知道的太多回去可该怎么交代。
羽书脚下跑得飞快,生怕后面有豺狼虎豹追上来。
梁晏承目光霎时冷了下来,略带凉意的看了一眼暗处。正欲抬脚跟上,屋内的哭泣声又有种越来越大的趋势。
他眸光微敛,暗骂一声,又转身回了屋子。
*
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丝丝亮光冲破了寂静的黑夜,晨光穿过枝叶透过窗户洒在床上,身着黑色衣袍的男人闭眸靠坐在床边,他低垂着头,右手搭在床上,手边是少女美好恬静的睡容。
许柚侧身躺着,左手牢牢攥着一截黑袖,她眼尾上扬,唇边噙着一丝浅笑好似做着美梦。
蓦地,少女弯翘的睫毛颤动两下,紧接着她缓慢地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许柚登时像枚鞭炮嗖的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脸轰得发烫,桃花般粉嫩的脸颊瞬间变成五月盛开的红玫瑰,娇艳欲滴。
梁晏承眉心微微动了动,伸手按了按酸胀的眼眶。
昨夜只要他一抽出手,许柚地哭声就紧跟着响起,到底是没拗过她的嗓子,梁晏承只得靠在床边,主动奉上自己的手臂。
他扭了下僵硬的脖颈,看向站在角落里一脸愤怒的少女,轻扯了下嘴角,淡淡道:“小姐若无吩咐,我便先行离开。”
“梁晏承!”许柚一双杏眸瞪得圆溜溜,衣角被揉得皱皱巴巴,她恼羞极了,明明之前他坐在房间最角落,怎得今日一睁眼就靠在自己的床边?
甚至一只胳膊还放在床上!
他想干嘛?图谋不轨!
许柚脑子里冒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词语,脸颊比方才还要更红上一分,头顶都要冒出热气。
他做了这种事,凭什么还端着一副冷淡的模样?
难道他真的对我心怀不轨?
“昨夜实属意外,小姐无须担忧。”
梁晏承清冷的嗓音响起,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