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是心有沟壑,而不妄加非议。”
“相识一场,我知道他性子。他把本命剑于你,便是寄予厚望于你。”
她顿了顿,转身走前最后撂下一句笑言:
“十七岁那年,他曾和我说,这把用命换回来的剑,便是烧了砸了,也绝不会传给旁人...如今既然给了你,我只多嘴一句,在你还没走出自己的路前,切莫负了他的道。”
何九州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又抬头看了眼那个已走远的邹娥皇。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自己的师父认同自己。
邹娥皇说她同自己师尊有交情,那又值多少钱的交情,他今日这样对她,日后师尊知道了会不会怪罪?
何九州身上的气势节节败退,呆呆立于原地。
下一秒众人只听得一声铮鸣的剑声出鞘,不由回头望去,唯见那一开始就冷着脸的蓬莱这代大师姐青度,剑光一闪。
“此处是蓬莱山口,诸位有不服者尽可归去。蓬莱山门百年一开,乃是道祖立下的规矩。然蓬莱只渡有缘人,若有人进山之后还要口出狂言,不尊不敬——”
“——便如此叶。”
袖间绣着的兽头随着持剑的手一抖,刹那间万点寒芒。
秋叶都化作零碎的残片于西风中起舞。
青度话音一落,众人才将神思收起。
不管如何,蓬莱道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他们来这里对于蓬莱的任何试探,都不好太过直白。
没看连何九州那个疯子,如今都一言不吭,乖乖跟着进山门了么。
靠在镇山石上鱼澹,这才伸了伸懒腰,揽过残桌上余下的一壶酒,纵饮而尽。
下一秒,掌风大合。
方才还和天地勾连的蓬莱山,巍峨如天柱的蓬莱山,竟就这样轻飘飘地往天上飞去。
天下自古有十四州,四海。
而天上,只有一仙山。
随着仙山轰轰然地升起,山上的人也都有几分地惊愕。
谁说鱼澹已经是个自断前程的废人?哪家废人还能随便驱使起一座重若千钧的山?
半山腰上,慢吞吞走路的邹娥皇幽幽抬头。
她脚下的土地就像生出了血肉,正在不断地向上翻涌。
五千年了。
她已经在这仙山上住了五千年了。
哎,还是有点晕山。
今天见到带着天机子佩剑的何九州时,邹娥皇才蓦然反应过来,原来哪怕在修真界,她竟然也成了上一辈的人物。
西吹雪都易主了,她还没把自己的剑拔出来。
别人都开门收徒了,她还是那个修真界的伤仲永。
剑皇手下败者无数,其中不乏一些和邹娥皇一样再也拿不起剑的人。
她混迹在其中,只比旁人多了一层蓬莱道祖之徒的身份。
但多的这一层身份已足够了。
蓬莱道祖是占据一方天地的强者,昔年里劈蓬莱造仙山,力压昆仑老祖,谁不尊称一句大能。偏偏开山立派后收的四个徒弟,一死一废一病一残。
好歹,邹娥皇在这里面,还算是身体健康的那个。
但旁人或说是人力不及,唯有邹娥皇是众所周知的被剑皇吓破了胆,所以修真界偶有提起她的,也多是嗤笑。
拿剑的人却被旁人的剑吓破了胆,岂不好笑?天赋再高又有什么用,终究只是一时的惊才艳艳。
半山腰上,邹娥皇轻轻挽起
是的,邹娥皇这个人尽皆知的废物,是个穿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