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才将人救过来。
屏风外的下属垂首恭恭敬敬地道:“属下已经将两个私下妄议主子的侍女处死,此外——”
下属微微抬了眼,心中揣摩了一番主子的想法,接着道:“在城门的侍从传回消息,已安然无恙地接回了永宁公主,顷刻便可回府。”
顾听寒听完后神色微顿,目光渐渐转至窗外。
一簇积雪从竹叶滑下,摔落在窗柩上,有鸟雀飞落,啄着碎雪,又歪头转着瞳仁望向室内。
阿穗回京了。
想到此,男子素来冷清的目光中稍稍流露出一丝柔软的情愫,心中多了几分动容。
他在脑海中勾勒着那张清晰深刻,令他眷恋的面容,骨节微攥。阿穗还在,她回来了。
当年白穗孤身前往北梁那最后一瞥,犹如一把利刃在他心间狠狠地破开一道口子,搅弄得鲜血淋漓,湿漉漉的疼痛包裹着,令人几乎无法呼吸。
幸而后来遇见颜宛月,她与阿穗生得有几分相像,刻意使她换上阿穗的装扮,便仿佛阿穗还在自己身边,心间的那道伤口也于两年的光阴中渐渐掩埋。
顾听寒心中素来淡漠的情绪缓缓涌动着,他望向城门的方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想去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可下一刻衣角撑开,另一边正紧紧握于一只纤细的手中。
他脚步顿住,仿佛有一盆冷水泼在心间,令他彻骨寒凉。
他要怎么去见她?她生死未卜的这两年他做了什么?明明向阿穗许诺忠于一人,可又该如何向她解释颜宛月的存在?
床榻上的颜宛月仍旧昏迷不醒,她攥着顾听寒的衣角,在梦中不住地唤着他的名字,又有泪珠从眼睫下滑落,没于枕头上。
平日里看见这样的颜宛月,他必会心生怜惜,不住安抚,可今日却无暇再顾,心中罕见地生出几分慌乱。
“从元。”他强作镇定,声线冷然,对下属吩咐道:“西郊有处院子空着,且先将颜姑娘送回去将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