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响起,让他痛苦地喘不过来气。
满腔怒火化为一声嘶吼,崔鸣狰狞地拎起刘恪言的衣领,将人恨恨摔在红裳的尸身面前,转身,如同囚兽般朝着除二人外空荡的院子:“你不是要报仇吗,明明刘恪言才是杀害你的真凶,你为什么不找他!我帮你,你杀了他,杀了他,放过我!”
目眦欲裂的双眸落下一道道血泪,崔鸣拿着杀猪刀胡乱地挥舞着,脸色铁青惨白,看不出一丝血色,那道道血泪更显触目惊心。
刘恪言被发疯的崔鸣吓得惶悚不安,被重重摔在地上,此时才发现手边腐烂的女尸。
他自然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红裳的尸身,顿时吓得险些魂飞魄散,尖声大骂道:“县令不是恩准红裳尸身下葬,你把她挖出来作甚!你疯了吗!快、快——”
他话还未说完,只见方才还大吼大叫的崔鸣,忽然连滚带爬地跑过来,神色害怕胆惧,不由分说地摁住刘恪言的脑袋朝红裳尸身磕头。
“都是我二人的错,都是我二人害死了你,我给你磕头,我们给你磕头......”
被崔鸣大手挟制,刘恪言痛苦又挣扎不得,闻言更是肝胆俱裂,疯狂拍打崔鸣的手,心虚大喊:“你住口,红裳的死与我有何干系,你不要血口喷人!”
话落,崔鸣身形猛然一顿,刘恪言趁机逃脱。
以为崔鸣恢复了神智,他气喘吁吁的正欲开口泼骂,却听崔鸣阴冷又毫不掩饰癫狂的声音响起:“不是你,还有谁?你想把此事都栽赃在我身上,怪不得.....”
刘恪言心里咯噔一声,只是还未起身跑路,瞬间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翻在地。
“哐当”一声脑袋磕在地上,他眼冒金星,不等反应,一道黑影便投射在眼前。
双眸惊恐地瞪大,望着崔鸣手中的刀,刘恪言喉咙发紧,想要跑,却手脚无力,根本站不起来身。
崔鸣翻身坐在刘恪言腰间,手里高举一把杀猪刀,神色看似平静,目光却扭曲到极致,他自言自语地呐呐道:“那日我与燕红在屋中谈话,发现红裳在门外偷听,我拿着绣剪追出去,扎在了她心口处......可她最后没死在我身上!”
“是你,你趁我走后,偷偷过去意欲欺辱她,在她挣扎时,失手将她杀死!这是我不放心折返回来时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你还敢狡辩栽赃我!”
一道血泪流下来,崔鸣咬着牙,一字一顿:“今夜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说罢,手中的杀猪刀便疯狂地朝刘恪言捅去——
“不、不不......”
眼泪糊了刘恪言一脸,他眼睁睁看着带血的锋利刀尖落下来,吓得想要求饶挣扎,却又动弹不得。
此时,纵使万千悔恨涌上心头也无济于事。
齐旺深知刘恪言不能死,至少今夜不能死,变故只在一瞬间,他飞跃下树,足尖轻点,拼命朝崔鸣扑过去,却仍是晚了一步。
刀尖捅进刘恪言,溅起鲜血在崔鸣脸上,崔鸣似是毫无察觉,麻木地拔刀欲再刺——
豆大的冷汗落下来,齐旺急得脚步不停,可纵使他武功再好,也不可能在这眨眼的功夫中扑过去,拦住刀。
就在无奈之际,随着一道忽然响起的拉弓声,一支利箭刺破夜色,擦着他耳后碎发,狠狠撞在崔鸣的杀猪刀上。
崔鸣不敌利箭冲击过来的力道,刀身被带起一道火花,连带着胳膊被震得发麻,虽没有直接将刀打落,但足以让他动作一滞。
齐旺趁机飞身扑过去,将崔鸣手中的刀夺过扔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齐旺扭身看去。
门口走来两位女子,一位云鬓白服,发髻上别着一朵白丧花,此时双目通红,眸中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