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的眸珠更是用极为华贵的黑玉嵌镶,价值不菲。
余绾道:“绝非寻常物件。”
“鸳鸯眼珠所用的黑玉全黑如墨,细如羊脂,乃是极为珍贵的恒山黑玉,多供于皇亲贵胄使用,除非天家赏赐,便是权贵士族也不可轻易多得。若真如那刘三所言,这支鸳鸯金钗竟落在一位青楼老鸨手中,实在可疑。”顾还明撇了一眼金钗上的鸳鸯,挥扇说道:“再看这雕刻的手艺,虽不是宫里出来的,但如此精细的手法,想来普天之下唯有灵俏阁的工匠能有这般出神入化的本事。”
一眼便识出黑玉的品种,还能瞧出这支金钗并非宫中所出,再看顾还明手中即使寒冬腊月也不曾离身的玉扇......
原身的这两位“挚友”倒真是不同寻常。
余绾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这倒是稀奇,千里之地的青楼老鸨为何要如此费尽周折的暗杀一位寺庙的主持,并如此大的手笔。”
顾还明似是也对这件事起了兴趣:“二人可知老鸨为何要他们刺杀主持?都言寒山寺主持心存仁善,乐善好施,老鸨是和他结了什么仇不成?”
“并无交集,更无恩怨。”鸳尾道:“二人虽不知缘由,但都肯定老鸨与主持并不相识。”
“若无恩怨,便是另有阴谋。”顾还明道了一声可惜:“若非朝廷派了雍穆王前来调查赈灾金丢失一案,我非要去一探究竟不可,还真想知道这桩事背后是何方势力搅弄风云。”
余绾挑眉:“他很难缠?”
顾还明郁闷地叹气道:“何止难缠。他虽只是一个领兵打仗的武人,但手下能人义士不少,我被他缠得脱不开身,晚上连酒闷肘子都吃不下,你看,我这段时日可清瘦不少。”
余绾眼皮不抬,懒得看。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上一口,清香的茶水通达肺腑,她低头摩挲着温润的茶盏壁沿,忽而挑眉笑道:“这有何难,我替你前去花暖阁一探究竟便是了。”
鸳尾一惊,顾还明也不禁问道:“你要去隆安?”
花暖阁坐落于隆安的街巷,虽也在豫州地界,却路途遥远。
“有何不妥吗?”
仔细思量一番后,鸳尾摇头说:“倒也无甚不妥。只是原以为雍穆王步步紧逼,你会先处理此事。”
余绾不紧不慢地行至疏香亭边,瓦檐上的积雪融化,化成水珠砸落在她的手心,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禁想起昨夜高台上的落雨。
谢鹤续身为废太子,到底为何会登高台拜见一位名不经传的寺庙住持?
余绾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但总觉得此事定不简单,既然已经牵涉其中,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前往探查。
余绾道:“楚平云设计养父死在花暖阁,绝非偶然,花暖阁的老鸨既然语焉不详,想必也逃脱不了干系。不如从此处下手,说不定能掀开迷雾。至于雍穆王......”
余绾漫不经心道:“赈灾金丢失一案,不想让他查出端倪的也绝非只有我们,纵使他步步紧逼,却也要费些时日才能理清眉目,中间的无数弯弯绕绕,够他慢慢详查了。”
“这件事不止他要查,我也要查。知道的越多,来日便越好分辩,这个勾结叛军,劫取赈灾金的天大罪名也才能不落到我头上。”
她穿书而来,不仅对原著剧情一无所知,也不曾继承原身的记忆,所发生的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摸索探索,能知晓赈灾金丢失与原身和楼自恒无关,也全靠系统。
只有早些查明真相,才能将她从这件事中彻底摘干净。
鸳尾不再劝,沉思片刻,说道:“我正好也要前去隆安,你若要去,我便陪你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余绾闻言并不觉得惊讶。
鸳尾看似对她处处维护,却也时刻